他并不知道妹妹是在帮诚王做事,只以为姜珆是闲着无聊,找点事情打时间。
姜珆也不想给他太多希望,只是笑眯眯地道:“闹着玩儿呗,就像我喜欢整理那些好玩好吃的地方一样,我觉得有意思。”
“你呀。”
姜琢亲昵地点了点姜珆的额头,真拿这个妹妹没办法。
“既然是闹着玩儿,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不按时吃饭了,哪有为了玩儿饿坏了身子的?”
“我也不跟你聊了,回房温书去了。”
姜珆点点头,送姜琢出了门。
但一关上门,她就郑重地把姜琢的意见写在了册子的最后一排,并把刚才看过的地理图画了下来。
加粗加大,加彩加叹号!
做完了这一切,姜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册子,满足地吁了一口气。
哥呀哥,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你的意见能不能得到采用,接下来就要看天意了。
“姜嬷嬷,备车,我要出门!”
*
当天晚上,这本册子就呈到了诚王府杜唯珉的案头。
杜唯珉正躺在黄花梨木云脚罗汉床上,闭着眼翘着腿,手里把玩着那柄玉骨扇,好一派逍遥之态。
听离山说这是姜夫人送来的,他轻嗯了一声,又哼了一曲小调才懒懒地伸了个腰,顺便将小几上的册子拿了过来。
信手翻了几页,他轻嗤道:“跟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一样,开口闭口就是钱,要钱的法子谁不会想,要到了钱你会……”
一句话未完,他突然停住了。
离山好奇地问:“王爷,怎么了?”
只见杜唯珉坐起了身,微睁着眼睛看着最后一页,神情意外又认真。
良久,他沉声吩咐:“离山,更衣,备车,本王要进宫。”
“王爷,天都黑了……”
“拿令牌去,皇兄肯定还没睡,本王今晚一定要见到皇兄。”
离山只得应道:“是。”
大晏朝的现任皇帝杜唯琤已经年满五十。登基二十余年来,打过仗,杀过叛臣,朝廷动荡之际也用铁血手腕镇压过数次,可谓是久历风雨,饱经世变。
如今过了十来年太平日子,皇上胖了些,脸圆了,肚子也圆了,性格也和缓了些,早年间那股肃杀的气势悄无声息地没了,乍一看就像个和善的老头儿。
杜唯珉到时,皇上正在御书房里画画,偌大的御书房里只有他和总管太监郭岩两个人,连宫灯都只点了这一个角落。
听着外头响起脚步声,郭岩悄无声息地开了门,笑着打了个千儿。
“见过王爷,王爷难得这么晚来见皇上呢,皇上听说您要来,连折子都放下了。”
杜唯珉挥了挥手,离山自觉地关上了门,守在门口。
他笑道:“那本王岂不是扰了皇兄的正事?国家大事为重,本王可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