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珆出了书房,刚和絮儿对了个眼神,迎面先遇到了一身白衣的容芦雪。
她紧张地问府里究竟生什么事了,听说侯爷在大小姐院子里了好大的脾气,她不敢过去。
姜珆平静地重新挽起头,端着侯府主母的架子淡淡微笑。
“容娘子,府里是出了点小事儿,没什么要紧,容娘子是府上贵客,还是待在房里避一避吧,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容芦雪脸色一白,倒比白裙更素淡几分。
她嗫嚅着嘴唇,什么话都没说出来,点了个头就退开了。
姜珆转了个方向,先去看老夫人。
絮儿跟在她身后愤愤不平道:“这容娘子好生奇怪,她不去关心大小姐,跑到书房这里来干什么,难不成是想来问侯爷吗?”
“还有她跟夫人说话的态度,我每次听了都觉得不舒服,夹枪带棒的,做过女官就了不起吗?”
姜珆面不改色地笑了笑,“或许人家真有倚仗也说不定呢,傻丫头,别落了口实。”
絮儿这才左右瞧了瞧,连忙闭了嘴。
临松院中,老夫人已经躺在榻上悠悠醒转,她一睁眼就挣扎着要起来,嚷着去看许云葵。
孙嬷嬷在一旁又劝又拦,还好老夫人身上没力气,终究没起得来。
见姜珆来了,老夫人哆嗦着手指着她骂道:“你,你又干了什么!上一次把云葵逼成那样还不够,这次你还不放过她,你存心要逼死她啊!”
姜珆往右挪了一步,避开老夫人指的方向,蹙着眉道:“老夫人冤枉我了,是侯爷先去朝阳院的火啊,我去的时候侯爷就气得把屋子都砸了。”
“胡说,鹏儿一向疼爱云葵,怎么会突然生那么大气?”
姜珆擦了擦鼻子,“这……老夫人消消气,您这么激动,我也不敢跟您说实话啊。”
“你,你还想瞒我?”
老夫人哆嗦着要去找趁手的东西砸,姜珆连忙让到了一边。
正好王管家带着大夫来了,一见老夫人
伏在床上喘着粗气,立即让大夫上来把脉。
“老夫人,您可千万别生气了,您刚才就晕倒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老夫人犹指着姜珆,“要不是她,要不是她对云葵不好,我至于气成这样吗!都是她!”
“这,这跟夫人有什么关系?”
王管家示意孙嬷嬷快去给老夫人顺气,“老夫人这次真错怪夫人了,这事儿跟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嗯?”
老夫人和孙嬷嬷都愣了。
趁这个功夫,大夫把了脉,说老夫人年纪大了,要是再这么一惊一乍地生气,恐怕有风瘫的危险。
这下彻底把老夫人吓到了,连忙问了一大堆该如何保养、忌讳什么的问题。
又让孙嬷嬷去拿静心丸来,也不惦记着骂姜珆了。
等大夫走后,老夫人没好气地白了姜珆一眼,这才问王管家,“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珆坐着一动不动。
王管家顾忌着老夫人的身体,到底没敢把所有的实情都说出来,只说大小姐学理家出了岔子,侯爷知道后现大小姐背地里做了许多事,所以才那么大火。
“老夫人,大小姐学理家的事儿夫人都没沾手,这怎么会是夫人的错呢?”
姜珆这才应和道:“是啊,刚才侯爷也说,怪不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