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淙却越说越激动,“大晏朝这么大的疆土,这么多子民,要不是有那么多文官治理,早就乱套了!”
“偏那些满手鲜血的家伙,还在洋洋得意,与禽兽何异!”
“你看昨天那些人,粗俗不讲理,跟疯狗一样!”
许云葵浑身都不舒坦起来。
因为常平侯府就是因军功而封侯,她爷爷亲历大小十余战,身上大小伤口几十道,这才挣来了这份家业。
她爷爷用过的长刀都还供在祠堂呢,淙哥哥现在竟然说,武将都是禽兽?!
许云葵喃喃道:“……淙哥哥,战士保家卫国,也的确是有功劳的吧。”
徐淙这才想起常平侯家的战功,缓和了一下神色,“云葵,我并不是说你们家,你别多心。我只是说现在的朝廷局势。”
“皇上年岁已高,太子也已长成,如今海晏河清,太平了几十年,武将的用处越来越少了。”
“太子爷向来重文轻武,素日便不喜武官不肯多读书,谈起朝政来经常连话都听不懂,你说,将来太子登基,能重用武官吗?”
许云葵惊慌道,“那,那怎么办?”
“你先别急,”徐淙握住许云葵的手,“你爷爷虽是军功封侯,但你父亲已经不习武了,且你哥哥又在国子监读书,可见你父亲聪明,也看清了趋势。”
“还有你外祖,姜家可是世代清流,你爹当年娶你娘,恐怕也是想到了这一天。”
许云葵这才松了一口气,“对,还有外公……”
许云荣去宋大儒座下读书、进国子监,都是外祖介绍的,有外公在,侯府就能和其他武将区分开来。
可是徐淙又担忧地说:“不过还有一点,姜大人是由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之前还反对过皇上早立太子,听闻姜大人几次在皇上面前说太子不贤德,太子了好大的脾气。”
许云葵的心又悬了起来,她惶恐道:“真的吗淙哥哥,我向来不关心这些事,从来没有听说过……要是外公得罪了太子,那我们侯府将来……”
“好了好了,”徐淙又搂着许云葵安慰,轻轻擦去她再一次沁出的眼泪,“傻瓜,我既然与你有情,怎会不管你?”
“你放心,我一定会高中状元,尽我所能化解太子对侯府和姜家的不满,保我们一生无忧,好不好?”
“保我们?”许云葵懵懂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惊喜。
徐淙亲昵地抚着她的脸颊,“当然是我们,等我高中之日,就是我上门求亲之时,云葵,你愿意嫁给我么?”
“淙哥哥……”
许云葵一片芳心化成了暖暖的春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又腻歪了好一会儿,许云葵还认真请教徐淙应该做什么准备,直到芳巧在外面催促起来,二人才分开。
徐淙整理了一下衣服,开了门,芳巧一脸怒容地瞪着他,压着声音道:“小姐,我们出来久了,该回去了。”
徐淙翘着嘴角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个小丫鬟,放肆的目光如同在看自己的女人。
芳巧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又叫:“小姐!”
“听见了。”
徐淙回身道:“我先走了。”便脚步轻快地下了楼。
芳巧进了屋,见许云葵满脸红晕,衣裳饰都有些凌乱,立刻气得眼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