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荣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以徐淙的身份本是进不了国子监读书的,听说是贵人举荐了他,只不过不知道是谁。说不定就是哪家仰慕他才华的小姐帮的呢,没什么奇怪。”
许鹏却道:“不,送他进国子监的人很低调,到现在都没人知道,肯定不会送他这么招摇的贵重物品,还让他穿出来炫耀。”
“依我看,应当是女子送的定情之物。”
早在许云葵第一次提起徐淙的时候,许鹏就已经彻查了这个人,可以他的能力都打听不出到底是何人送他入了国子监。
不过也没关系,离他远些就是,毕竟他就算有靠山也不过是个棋子,搭上他背后的靠山才更划算。
许鹏意味深长地又看了许云葵一眼,目光中的寒意让许云葵低下了头。
爹的意思是很明确,这种与女子纠缠不清的男人,不是良配。
许云葵闭上了眼,心中如同打翻了调料罐儿,又苦又咸,却什么都不能说。
她不能澄清徐淙今天给外人留下的坏印象,不能承认自己就是送徐淙东西的人,甚至不能表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
这些沮丧、委屈、愤怒,她都只能吞进自己肚子里。
最后,她深吸一口气,抬头向许鹏展现了一个乖巧的笑容,示意自己会听话。
许鹏果然满意地放柔了语气。
“跟徐淙和吴康远比起来,还是四皇子更有涵养,云葵,你今日也亲眼看见了,你觉得呢?”
许云荣哈哈笑道:“可不是,四皇子可真是少有的和善,素日在国子监也从不摆皇子的架子,人人都夸的。”
“如今已经成年的皇子里,也就只有四皇子尚未婚配,更重要的是秉性宽宏。“
许云荣朝许云葵一阵挤眉弄眼,调侃四皇子对她有意的事,但听在许云葵耳中却是一阵恶心。
四皇子今天说了两句话解了围,他们就把四皇子捧到天上去,淙哥哥穿了件好衣裳、戴了个好玉珏,却被他们说得声名不堪。
原来她的亲爹和弟弟,也不过是以地位看人罢了。
许云葵维持着乖巧的笑容说,“是啊,我今日才知道了。”
姜珆瞥见她垂下的手似是要把手帕都扯烂了,不由勾了勾嘴角。
乖女儿,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种滋味好受吗?
这次你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想把你推给四皇子的人是谁啊。
许云葵能对四皇子改观,那这次赴宴的目的就达到了,许鹏很高兴,又说了几件别的事,便吩咐散了。
转身却让姜珆再去问问许云葵,是否真与徐淙断绝了来往。
姜珆为许云葵说了一番好话,说她最近很乖,今天连徐淙在跟前都没多看一眼。活脱脱就是个偏爱偏疼的慈母。
等出了花厅,她赶紧追上了急匆匆离去的许云葵。
“母亲要说什么?”
许云葵满脸厌烦。
姜珆微微蹙眉,瞧了瞧左右无人,轻声问道,“云葵,你这些日子可还有跟徐公子联系?那些东西,该不会是你送的吧?”
“什么?”
许云葵浑身一凛,脱口答道:“当然没有,爹和母亲的话我都听进去了,这些日子都没见过他。”
“真的么?上次答应你要了解徐淙的事,我并没有忘,本想着如果他真是个可托付的君子,我一定劝劝你爹。”
“可是现在……你也看见了,这个徐公子与其他女子有纠葛,我真担心你被他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