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珆又是一阵沉默抉择,艰难道:“我知道……虽然我软弱无能,可我明白不能瞒着侯爷……至于之后该怎么做,请侯爷拿主意吧。”
许鹏笑了一声,起身走到姜珆面前,轻轻握住了她的胳膊。
“夫人,你做得对。”
姜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低下头,免得被许鹏瞧出端倪。
“不过既然是你现的,那你去找吧,我会吩咐王管家配合你,只管放手去做。”
许鹏软语温和,说出的话却让姜珆心寒。
他这是不相信姜珆真的全无私心,想让她亲手把眼线找出来,逼着她跟姜家决裂啊。
姜珆重重咬了一下嘴唇,逼出一汪眼泪来,惶恐地点了点头,“好。”
许鹏心情颇好地拍了拍她,瞧见她身上穿着灰扑扑的家常衣服,便从袖中拿出一把钥匙,递给了姜珆。
“以后夫人要带着云葵在外走动,不能再这么简素,也置办些衣裳饰吧。这笔钱就由夫人支配。”
姜珆握着钥匙,泪珠未干的目光中透出真切的惊喜,“是。”
*
从许云葵闹上吊到今日,不过几天的时间,究竟是谁通报了消息,不难查。
当晚回房后,姜珆就找来姜嬷嬷,让她暗中去找守门的人打听,看拂云苑里有谁这几天出过府,或者见过外人。
姜嬷嬷很快就面无表情地回来,在姜珆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翌日清晨,姜珆起床后神清气爽地去账房找管事,从管事手里拿到一个小匣子。
“侯爷已经交代过小的了,请夫人收好。”
姜珆用许鹏给的钥匙打开了匣子,只见里面竟然装着一沓银票,每张都是一百两以上,粗粗看去至少有两万两。
要知道原主所有的嫁妆私房加起来都没有一万两,许鹏虽说让姜珆管家,实则每月拨一些家用给原主处置府里的开支,侯府实际的家底和姜蓉的嫁妆都是许鹏一个人掌着,根本不许原主沾手。
这次买衣服饰许鹏一出手就两万两,可见家私颇丰啊。
不过姜珆并不想给这家子人掌家,只要有钱花,她乐得清闲。
姜珆拿出一半放进袖中,一半放回匣子里让溪琴拿回去,转身去朝阳院找许云葵。
此时的许云葵根本不知道她的父亲和外祖母已经对她的婚事有了想法,一心还沉浸在徐淙生了她的气这件事中,想着该怎么才能让徐淙消气。
更烦人的是,姑姑许鸥还跑过来问东问西,一会儿说“婚事是女子一辈子的大事,必须找个知心实意的人才过得安稳”,一会儿说“千万不要屈服于其他人的安排,一时软弱,将来后悔都来不及了。”
许云葵虽然知道这些话都是对的,可对这个和离还赖在家里的姑姑向来看不上,此刻只觉得她呱噪无比。
“姑姑我知道了,我想安静一会儿,姑姑先回去吧。”
许鸥见她根本听不进去自己的话,急得一把攥住了许云葵的手。
“云葵啊,姑姑跟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当初姑姑嫁人就是你父亲一手安排的,可是结果呢,他家世差不说,人也是个没活头的,我嫁过去没享过一天好日子,要不是我后来豁出去闹,就要一辈子耗在那里了…”
说到伤心处,许鸥真情实感地哭了起来,“云葵,你要是不喜欢他们的安排,尽管跟姑姑说,姑姑一定会帮你,绝不让你走姑姑的老路!”
许云葵这才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震惊不已,“姑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