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电磁炉调了一下,有条不紊地把蟹放进了蒸锅里。
蒸上蟹翻动了下两个锅里的菜,又把荷兰豆焯水……
堂溪梨觉得他好厉害,像她就不会做饭,初到国外,‘养母’让她学做饭,她不小心把厨房给炸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进过厨房。
她默默端起他炒好的菜,出了厨房。
男人时间算的很准,说二十分钟,就是二十分钟。
最后一道芝士焗澳龙摆上桌后,男人又进了厨房。
堂溪梨看着桌上八道菜,以为还有菜,伸着脖子眺望了下,不想灯光骤灭,房间一下暗了下来。
只有微弱的月光洒进来,照出房间大致轮廓。
堂溪梨心中一慌,蹙眉站起,声音有些急,“雍先生?你家停电了?”
话音落下,一抹跳跃的烛光从厨房的方向移动而来。
男人捧着一个四寸小蛋糕走了进来,蛋糕上插着一根蜡烛,还有一个蓝色的8数字。
“堂溪小姐……”雍执序来到堂溪梨身边,把粉色城堡样式的蛋糕抬起,捧到她面前,“不知道,8岁的漾漾,愿不愿意收下我的蛋糕?”
堂溪梨身子一震。
8岁的漾漾……
她直愣愣看着男人手中的蛋糕,目光变得悠远。
她这一生,只过过两次生日。
五岁那年,妈妈把一块小蛋糕塞到她手里,说:“漾漾生日快乐。”
六岁那年,她把蛋糕塞进神志不清的妈妈手里,祝自己生日快乐。
她是妈妈婚前失贞怀上的孽种,安家人视她为耻辱,除了妈妈,没人记得她的生日。
其实,今天原不是她的生日,她生在冬日,妈妈死在了她生日的前一天。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过过生日……
见她愣着不动,雍执序慌了,难道他会错了意,她并没走出来么?
如果是那样,那他这般,就是在拿刀杀她。
想到这种可能性,雍执序更慌了,急忙道歉:“抱歉堂溪小姐,是我自作主张,我马上把它拿走,对不起……”
男人自责极了,转身就要把蛋糕拿走。
堂溪梨回神,伸手抓住了男人的小臂。
昏暗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她漫着一丝哭腔的声音,“雍先生,谢谢你,8岁的漾漾……很喜欢。”
闻言,雍执序心中的慌乱瞬间平息,暗暗松口气的同时心中一疼,她哭了。
他转过身来,露出笑容把蛋糕重新捧到她,“堂溪小姐,许愿,吹蜡烛。”
堂溪梨闭上眼,默默许了一个愿,然后吹灭了快要燃到底的蜡烛。
没了烛光,房间里再次陷入黑暗。
雍执序没有第一时间开灯,而是伸出手,轻轻拥住了堂溪梨。
这个拥抱,不掺任何绮念,仅仅只是心疼她想抱抱她。
许是感受到了男人的善意,堂溪梨没有推开,任由他像哄孩子那般,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