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富家千金也献上菊花,打着伞默默离开。
出陵园时,她们看到朦胧烟雨中,几辆黑车停在了陵园门口。
最中间那辆林肯上,下来一个穿着高跟鞋的黑衣女子,怀抱着一捧白菊花,淋着雨,缓缓走来。
珠光面料的马面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荡开,宛若波光粼粼的湖水倾洒在上面。
她的高马尾沾上细密的雨珠,擦身而过时,女子脚步微顿,湿漉漉的睫毛掀起,漫不经心瞥了几人一眼。
几个富家千金立刻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慌乱低头,并加快了脚步离开。
堂溪梨收回视线,继续往陵园走,快走到安倩墓地时,身后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堂溪小姐?好巧。”
温和的声音带了几分意外,在雨中分外悦耳。
堂溪梨回头,就见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打了一把黑伞走来。
天色阴沉,他的脸掩在伞下,立体的轮廓在昏昧的光线里落出淡淡的阴影。
“雍先生?”堂溪梨目光下移,注意到了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握着几只白菊花所制的花束。
细细的眉梢微不可见地挑动了下,眼底泛起几分耐人寻味的意味。
他和安家的关系,好像还不错?
那上次又为何帮她?
堂溪梨敛起不解,露出一个不达眼底的笑,“雍先生也来参加安倩的葬礼?”
男人走至她身边,见她身上衣裳被水打湿了,不动声色将伞倾到她头顶,温声解释:“与安家在商场上打过交道。”
言下之意,并非是因为安倩才来的。
堂溪梨没说话,抬眸现他在给她打伞,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雍先生请。”
察觉到她后退的动作,雍执序回头看向她那几个打着伞的保镖,又看了看纤瘦但坚韧的少女,记起了上次在岭南,她也不愿打伞。
当时他以为她是不愿跟她共用一伞,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或许,仅仅只是因为喜欢?
墓碑前,安家人穿着肃穆的黑衣,佩戴白花,个个神色悲痛。
顾雨晴倒在安明赫的怀中,面容憔悴,仿佛老了好几岁。
夫妻俩这段时间因为相互出轨的事,一直是貌合神离,但这一刻,因为孩子的死,和解了。
雨越下越大,亲朋好友走的也差不多了,安家人聚在墓碑前,做着最后的告别。
遥遥看到缭绕雨幕中走来一个黑衣少女,他们以为是安倩的朋友。
顾雨晴强撑起精神,就要打招呼,谁料近了一看,来人竟是堂溪梨。
“堂溪梨!贱人!”恨意立时如惊涛骇浪在心头剧烈翻涌,顾雨晴脱口大骂。
安家其他人也看清了是堂溪梨,均脸色一沉,露出刻骨一样的恨意。
堂溪梨抱着菊花,无视安家人,径直来到墓碑前,挺直着身板,将菊花扔到安倩的墓前。
“虽然挺意外的,但还是祝你一路走好,永不生。”
歹毒的诅咒,让顾雨晴瞬间破防,挣开安明赫的怀抱,冲出伞围,箭矢一般朝堂溪梨疾步走来。
“贱人,不得好死的畜生!”她抡起巴掌就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