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溪梨身子灵巧一偏,躲过了他的触碰,喉咙间冰冷溢出一个字,“滚!”
“别这么无情嘛…”中年男不依不饶,加快脚步在洗手间门口截住了她的去路。
“2oo万怎么样?”他又是商量又是说教,“你可能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小姑娘,你现在年轻,或许不知道钱的重要性,等以后你就会现,钱才是万能的。”
堂溪梨懒得理会他,绕过他继续走。
中年男有些恼,伸手欲扯她。
堂溪梨冷眸一凛,猛地转身,抬脚踹在中年男肚子上。
她骨架纤细,看着弱不禁风,但力气可不小,一脚就把中年男踹倒在两米之外。
中年男额头“砰”地一声磕在洗手池的边缘,锐痛袭遍全身,酒意一下醒了七分。
肥肉横生的脸上,露出凶狠之相,扶着洗手池站起,暴怒讥诮:“臭婊子,装什么清高?穿成这样来酒吧,不就是来钓凯子的吗?”
堂溪梨脚步一顿,眼中杀意骤起。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自以为是的男人,觉得女人穿什么样,跟他们有关系。
一边肖想,一边诋毁,以此来粉饰自己的肮脏。
下贱至极!
她抬手,猛然,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
“啪”,下头男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大耳光,圆润的身子因冲力踉跄着转了两圈,而后一头撞在洗手间墙上。
“啊——”他惨叫,余光瞥到手边一支空酒瓶,恶向胆边生,心一横,抄起就往堂溪梨砸去。
却是刚离手,空酒瓶就被一只薄瘦有力的大手于虚空里徒手截获。
然后,在中年男惊愕还来不及看清是谁间,那酒瓶一个急转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摔在了他的头上。
“砰”一声巨响,酒瓶破裂,玻璃碎片烟花般四溅开来。
事突然,堂溪梨侧身就要躲开溅过来的碎片。
却是一道高大身影,在她未躲之前,横了过来,用后背将玻璃碎片悉数挡下。
她有些惊讶,掀起眼皮看去。
就现,竟是刚刚认识的雍三爷。
男人逆光而立,几缕碎荡下来,遮住了他隽秀的眉眼。
缠着佛珠的右手,握着一截残缺而尖利的瓶口,似拿起屠刀的佛。
二人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对视。
时间仿佛被定格住。
雍执序只觉周遭的景物在晃,扭曲着如过山车般在眼前统统消失。
空间里,只剩眼前人。
她身上清冽的茉莉香气漫入他的呼吸里。
强烈的宿命感铺天盖地朝他涌来,将他淹没。
他猛地回过神来,茫然四顾。
灯光,洗手台,烘干机……所有东西都在。
是幻觉?
“你有没有受伤?”他掩下自己这一失态,温和开口。
许是没想到他会出现,并出手帮她,堂溪梨愣了一下,平静道:“没事。”
后方,中年男捂着头惨叫。
温热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呼呼地往下流,遮了他的眼,糊花了他的脸。
他拿下一只手,移至眼前一看,瞬间脸色煞白,既惊又怒,指着雍执序大喊,“来人,这里有人要杀我,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