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说你是为了银子杀我的?”黄夜冷冷地问道。
月儿苦笑一下。
“少爷,奴婢不傻,估计我的逃跑路线上肯定有人埋伏,他们不可能留活口。”
“就算我真的跑出去,我的家人不仅得不到银子,还会被我连累,难逃一死。”
“所以我告诉她我不敢刺杀,但是她拿奴婢的家人威胁我。”
“奴婢只能答应她。”
“其实奴婢知道,从她找到我那一刻,奴婢已经死了,奴婢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只是舍不得奴婢的娘亲和弟弟。”
“奴婢本想一死了之,但奴婢知道这没用,那人肯定会杀了我的家人泄愤。”
“而以您当时的状态,她还会安排别人刺杀您,您还是难逃一死。”
“所以几天前才下药刺杀您,只是被您躲过去了。”
“那次失败后,奴婢也仔细想了,这本是个无解的局。”
“奴婢杀不杀您,奴婢和家人都难逃一死,而您是无辜的。”
“所以奴婢再次有机会的时候就犹豫不决,本想拖一天是一天,可是前两天那个女人又过来了。”
“奴婢告诉她晴儿姐姐受伤后一直在您身边,暂时无法下手,她又给奴婢一包药,让我给您长期服用。”
“不过奴婢一次也没用过,奴婢怕那个是毒药,所以不敢给您吃。”
“奴婢知道自己罪不可赦,其实今天回去,奴婢已经准备一死了之,奴婢不想死后还落下个弑主的罪名。”
“奴婢死之前只求您一件事儿,让晴儿姐姐通知我的家人,让他们逃离这里。”
说完这些,月儿感觉心底彻底舒畅了,连续十多天压在心头的阴霾总算解脱了。
苦笑一下,伸手入怀,掏出匕,毫不犹豫向脖子抹过去。
只是匕刚贴在脖子上,一只青葱玉手已经牢牢抓住月儿手腕。
匕只划出一道淡淡的血印。
黄夜向晴儿挑了一下大拇指,给她点了个赞。
刚才月儿的动作太快,他还在被窝里,脑海中也在分析月儿有没有说谎。
没想到这妞如此刚烈,一言不合就动刀,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
“蠢妞,你以为自杀了就能解脱么,你考虑过自己的家人么?”
“家人,奴婢就是考虑家人了,才想用自己的命,换他们的一条生路。”
“你错了,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光你的家人,你怎么知道那个黑袍人会放过你的家人,你有什么资格让晴儿通知你的家人跑路。”
“少爷,奴婢只能赌,赌那一丝可能。”
“蠢妞,赌是最愚蠢的办法,只有你活着,才能破局,你死了,任何希望都没了。”
“就算我放过你家人,也让晴儿通知你家人,你觉得他们能逃过武者的追杀么?”
“那只能看他们的命了,奴婢已经犯下死罪,家人因我遭难,只能认命。”
“你还知道自己犯下死罪,就没想过赎罪么?”
“少爷,奴婢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还受人胁迫,怎么赎罪!”
“手无缚鸡之力,你昨天可以这么说,今天你还是手无缚鸡之力么?”
“这,好像今天是有点不一样。”
“你能把我挪开,换了新床单,今天的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
“少,少爷,您昨晚也是清醒的。”月儿惨白的脸上泛出一丝红晕。
“清醒不清醒不重要,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你的生死我说了算。”
“虽然你有杀我之心,也属被逼无奈,之后你没再次出手,说明你本心不坏。”
“我也不是弑杀之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只要真心悔过,愿意跟着我,饶你一命也无妨。”
“但是让我查出有不实之处,你也别怪我辣手无情,我不会因为有夫妻之实而放过你。”
“少爷,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少爷要是觉得奴婢还有用,奴婢愿一生一世侍奉您。”
“好了,你起来吧,坐到椅子上,我有些话问你。”
月儿顺从地坐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