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眼睛一亮,“阿宁,大夫呢?”
江宁指了指后院,警惕地盯着马氏,道:“正在给富贵看病,她们怎么回事?”
安高林将马氏从地上扶起来,马氏又要跟刘翠花拼命。
刘翠花大怒,“姓安的!管好你婆娘,你要是管不好我不介意替你管!”
安高林一脸愧疚,一副老好人没脾气的样子,“好好好,我回去肯定好好管,肯定不会让她再闹事。”
“安高林!到底谁才是你婆娘?你怎么可以胳膊肘往外拐?还说你们之间清白,我呸!骗鬼鬼都不信!”马氏气死了,跟泼妇一样又要往前冲。
安高林死死抱着她,“你别再闹了!是不是非要把我的差事给闹没了才甘心?”
马氏闻言总算消停下来,就是那张嘴还在咆哮,唾沫横飞。
此时老大夫终于从后院出来,径直走向江宁,“那孩子之前是不是遭遇过重大变故?”
江宁怔了怔,微微颔,“他之前被歹徒挟持,差点被掐死。”
周围之人听了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老大夫叹了口气,“难怪啊!这孩子是受了刺激性情大变,平常时候没什么问题,一旦遇到相似的情况就会病,症状与刚刚差不多,只要第一时间将人带走好好安抚,待孩子情绪缓和过来就没事。
不过他今日被这么一吓,老夫担心他回去会热,给他开几副安神药,回去给他煎服,还有,他身边尽可能有人陪伴,别再受刺激,许过个三五年这种情况会缓和也说不定。”
老大夫的话说得很明白,杨富贵就是被马氏吓成这样的,江宁眼神不善地看向马氏。
马氏脸色一变,色厉内荏吼道:“看什么看?晦气!每次碰到你都没有好事!”
江宁径直走向她,伸出手,“赔钱。”
马氏气笑了,“你有病吧!”
江宁冷冷地盯着她,“不赔也可以,我现在立马去衙门击鼓鸣冤,反正我家孩子不能不明不白被吓。”
“你。。。。。”马氏还想说什么,安高林一把捂住她的嘴,连声道:“赔赔赔。。。。。我们赔!”
江宁沉吟道:“孩子的医药费加精神损失费还有今日这疯妇差点砍到我,也得给我补偿。”
江宁掰着手指头,明目张胆地讹钱。
张氏几个都看直了眼,马氏气急败坏,挣扎得越厉害,好在安高林力气大,始终将马氏控制得死死的。
江宁如愿以偿拿到钱,这才没再看马氏一眼。
安高林和马氏离开后,医馆瞬间清净了。
老大夫给刘翠花处理了一下伤口,张氏还得送刘翠花回去。
江宁也想再观察一下杨富贵的情况,便一起去了刘翠花家。
他们还没进吴家的门,对面的房门先开了。
胡氏压根没想到会看见江宁她们,愣了一下才同刘翠花道:“大娘,你没事吧!”
刘翠花摆摆手,“幸亏你够机灵,跑去找安高林,要是换成其他人还真制不住那个疯婆子!”
胡氏侧身请大家进屋,刘翠花想到家中还有小奶娃,确实不好招待人,便跟着一起进门。
胡氏趁机解释道:“今日永良去赵员外家送货了,正好不在,大伯娘过去闹事我也拉不住,只能跑去找大伯。”
张氏皱眉,“马氏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无缘无故冲上门喊打喊杀,拿的还是吴家的菜刀,可把她给能耐的!”
胡氏下意识看向刘翠花。
刘翠花没好气哼了一声,“可不是脑子有问题嘛!我是死了男人,又不是离了男人不能活!就她那男人,软蛋一个,老娘见了都不会多看一眼,也就她自己当宝贝!
因为我孙子刚出生没多久,我就跟安高林说了,以后换个时辰来我家收夜香,谁知道马氏从哪儿听的谣言,说我跟安高林不清白,今天还冲到我家闹事,有病!”
胡氏点点头,证实刘翠花的话,“大娘家的孩子不是很好带,总是夜啼,才会让大伯换时辰上门,这门一开一合都有声音,我家听得一清二楚,大伯每次都是收了夜香就走,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刘翠花愤怒地拍桌,“我看她就是故意找茬!”
说着刘翠花看向张氏,“亲家,我就跟你说实话了吧!之前马氏想给我女儿做媒,对方就是钱家庄那个童生,叫钱文。
毕竟是读书人,这种好事我们肯定不会拒绝,原本说得好好的,没想到钱文他娘竟然偷偷上门找我,话里话外就是我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她儿子将来要娶的是书香门第的姑娘。
呵!要不是马氏做媒我也不会找上她家,要是不同意可以明说,她非要背着人过来,什么意思?不就是不想做这个恶人吗!当下我就把她骂了一通赶出去。
没想到那个女人出了我家直接去见了马氏,说什么我狮子大开口,还说我看不起钱家,这门婚事成不了。
马氏就是个没脑的,偏听偏信,当时就来我家大闹,从此我俩结了仇,今天你过来,正好被她瞧见,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她是故意挑这个时候过来闹,给大家添堵!”
张氏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多事,脸色十分难看,咬牙切齿将杨孝之前说亲的事告诉刘翠花,“我之前就是被马氏给吓走的,连他们家姑娘都不敢相看,没想到绕了一圈,竟然还能跟他们一家扯上关系,这该死的孽缘!”
刘翠花捂着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幸亏你没去相看,真去了可别想轻易甩开这块狗皮膏药!”
“嗯?”张氏不解。
刘翠花看向胡氏,讪笑道:“有些话我不好说,你可以自己打听。”
胡氏垂眸,无奈笑道:“大娘,你都开口了就不用说一半藏一半,让人抓心挠肺。”
“那我可就说了!”刘翠花清了清嗓子,道:“那安芳芳相看的第一个男的是钱家庄的,听说还有点关系,她一上来就说她过门不干活,只生孩子,男方那边得好吃好喝供着她,不能让她受委屈,聘礼得给六两银子,还要一间新房,你说人家能答应吗?”
“那指定不能!”张氏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她凭什么?顶多就是比人家胖了一些!”
刘翠花呵呵笑道:“正常人都这么想,但安芳芳和马氏不这么看,她们认为这个要求已经很委屈安芳芳了,男方那边忍不住嘲讽了一句,安芳芳竟然要死要活,还说男方欺负她,得负责,你们说,还有天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