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既感动又啼笑皆非,“柯奶奶,您误会了,不是您想的那样。
立勋出任务时伤了脚,京市的赵老说以他的水平只能让立勋恢复正常行走。
除非找到郭老才有可能根治,赵老还告诉我们郭老可能在沪市。
立勋的领导动关系帮忙寻找郭老的踪迹,前几天给我们传消息确定郭老就在沪市,所以我们就上来了。”
柯惠芬的心这才放下,吓死她老婆子了,她点了点温宁的脑袋,不知轻重的丫头,就这样跟着人大老远跑到沪市,也不怕危险。
“这是你郭爷爷。”
温宁乖巧道,“郭爷爷您好,非常抱歉,第一次上门就空着手来。”
周立勋也乖觉地跟着温宁喊了声“郭爷爷。”
郭老爷子摆摆手,“自己人不讲那些虚的,人到就好。”
察觉到温宁喉咙上下滑动,周立勋神情自然地端起一杯水递过去,温宁顺手接过来喝了一口又还回去,周立勋接过杯子随手放在桌子上。
看着两人动作比老夫老妻还要默契,好像这种事做已经做过千万次,柯惠芬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斜了老伴儿一眼。
郭老爷子乐呵呵道,“前段时间找我的人是为了给立勋小子治腿?”
温宁点头,“是的”随即猛然抬头,看着一脸慈祥、头花白的老人,温宁结结巴巴,“您,您就是传说中的郭老?”
郭明义面容慈爱,“什么郭老不郭老的,我比较喜欢郭爷爷这个称呼。”
郭老不过是外人给他的虚名罢了,他还是喜欢做原来那个郭明义。
郭明义看向老伴儿,“这就是你经常挂在嘴边的很有画画天赋的小徒弟?”
柯惠芬眼里闪过一丝骄傲,“对,有天赋有毅力懂得举一反三,我只教了她三年的风景画从来没教过她人物画。
你看她刚才在公园里画的这幅画,谁不称赞。”
郭明义点头称赞,“确实有天赋,你的一手画技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说完,他眼里闪过一丝暗淡,想他郭明义家学渊源,一手针灸之术更是出神入化,成了人人想要结识的中医圣手。
没想到他儿子竟然走了西医的路子,说什么都不愿意学中医,说不定他郭家的家传绝学要断在他手上了。
下一秒郭明义又自我调节好了,不过老天让他遇上惠芬这样的好女人也已是厚待他了,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要绝后了,没想到偶然的一次出行,竟然和惠芬以及儿子相遇。
原来郭明义当年去外地收购药材的时候不幸被小日子的人给抓去给他们大佐治病,后来他趁机把人全都毒死了逃了出来。
可惜刚逃出来又被国党的人逮去充数了,无奈之下郭明义成了国党的一员,后来他现国党人心不齐难当大任就又逃了出来。
这次他运气比较好,遇上了红党,之后他便成了红党的军医,红党打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不过他依旧牵挂着家里的妻儿,稍微稳定一点了就让人帮忙往家里传话说等把小日子的人打跑了就回家。
没想等到的竟是家已成为废墟,父母早亡、妻儿被族人欺凌赶出家门且下落不明的噩耗。
从此,郭明义化悲愤为力量,一方面一心钻研郭家祖传针灸之术,一边又尽力为红党军人治疗,渐渐便闯出了名堂。
后来小日子的人被赶跑了,国家解放了,他依旧孑然一身,不少领导要给他介绍对象都被他已经有妻儿给拒绝了。
至于为什么他退隐之后没人找到他,这个得从外出收购药材说起,为了安全起见他外出前用特殊药物做了一层面皮作伪装。
后来他毒死了一个连的小日子人,怕家里父母妻儿被报复,郭明义就一直带着那层面皮。
之后伪装习惯了也就没有再以真面目示人,除了少数几个现在身居高位的人,没人知道那个让人口口相传的郭老竟然带着一层面皮。
前段时间他应了其中一个大领导的要求到第一人民医院看一个病人,不巧就被人现了,于是给人看完病,面皮一丢他就又悠哉游哉过起了悠然自得的生活。
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郭老竟然就住在离第一人民医院不到四点五公里的古典园林附近?
郭明义朝周立勋招手,“过来,我看看。”
周立勋压下心中的喜悦,走过去,“有劳郭爷爷。”
郭明义把手搭在他的右手腕上,片刻后便放开,“赵厚识那老小子进步了不少,给你开的药继续服用。
我每隔一天给你针灸一次,半个月即可结束,给你重新开药方,回去连续喝上一个月即可痊愈。”
温宁和周立勋大喜,忙不迭地说,“谢谢郭爷爷。”
看到郭明义拿出银针,柯惠芬把温宁拉走,“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忙去,走,咱们上楼,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水平。”
柯惠芬住的是一栋三层的小楼房,这还是郭明义多年前偶然来沪市的时候买下来的。
因为思念妻子,他把三楼打通成一个大通间,改造成一间画室,当初柯惠芬也是看在这间画室的份上才会这么快原谅他。
温宁不好意思道,“柯奶奶,我已很久没画过风景画了。”
柯惠芬想到现在的形势叹了一口气,“不画花花草草是对的,幸好你这丫头懂得变通,没有丢弃画画这门手艺。
咱们国家的前途是光明的,希望就在前方,待冲破这层乌云,再也不会有人把枷锁套在大家身上。”
温宁狂点头,可不是么,过了这个特殊时代,我们的国家在各个领域呈井喷式展,多个领域甚至成功实现弯道车,打破了国外的封锁,站在世界巅峰。
言论自由不再是梦想,再也不会有人因为一句话而锒铛入狱,也不会有人给大家就地画圆,规定人们只能在这个狭小的圈里行动。
温宁和柯惠芬在楼上待了许久,温宁趁机跟柯惠芬请教了不少画画上的技巧和问题,柯惠芬又体会了一把为人师表的乐趣。
两人在楼上待了许久,下楼时周立勋已经在躺椅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