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信封里除了票据、工人报当天出版的报纸还有一份用稿通知单
“温宁同志:你好!今天本报一版刊登了《从车间看华国》一稿,谢谢你对报纸的关心支持……赠肉票半市斤、布票两尺半、糖票二两,”落款为龙城工人报编辑部,时间是“1972年8月26日”
不过温宁知道以后估计没那么幸运了,因为编辑还特地写了一段话表明稿酬随机,有可能是票据也有可能是书本和笔记本。
第二天一早,温宁先被葛红英从床上拉起来,然后被邻居们堵在家里。
“小宁啊,你刚出生的时候头乌黑乌黑的,那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出息。”
“小宁啊,你可为咱们家属楼争气了,其他家属楼的人一听咱们这栋楼里出了个写文章登报的人,羡慕得不得了。”
“小宁啊,你那个文章怎么写,难不难?也教教你佳佳姐她们呗。”
“小宁,虽说你是机械厂的职工,但你也是咱们钢铁厂的职工家属,可不能厚此薄彼,什么时候写一份咱们钢铁厂的文章?”
温宁僵着一张脸,她已经笑了一个多小时了,被人围着讨论了一个多小时,脑袋现在还是嗡嗡嗡的,也就葛红英能不厌其烦、笑容可掬地跟邻居们你来我往。
“请问这里是温宁家吗?我是她的同事和好朋友,来约她出去逛街。”
温宁眼睛一亮,救星来了。
“哎,对对,这里就是,小兰等一下,我马上来。妈、婶子、大娘们,不好意思我朋友找来了,咱们有空再聊。”
看着温宁一脸劫后重生的样子,郑明兰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怎么样,咱们的温大作家,众星拱月的滋味儿美吧。”
温宁白眼一翻,拉着她的手往回走,“走走走,婶子她们估计还没散呢,除了聊八卦她们最喜欢做媒。”
郑明兰连连求饶,家里三姑六婆还没应付的过来还要应付外面的,倒不如给一刀来的痛快。
“别别别,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郑明兰先是跟温宁嬉闹一番,然后小声地凑到她耳边问,“钱带够了吗?”
温宁拍了拍口袋,“带了,咱们先去寄信,然后再去供销社。”
郑明兰点头,一会儿到供销社还得买几颗这里稀有的糖果,“真搞不懂,一个小屁孩儿学别人收集什么东西,学就学了,偏偏要收集什么糖纸。”
原来,郑明兰家的男同志都有收集东西的爱好,她爸喜欢收集钢笔,她哥喜欢收集烟盒,然后她弟人小鬼大学着大人模样要收藏东西,偏偏他收集的是各色各样的糖纸。
昨晚她一个不小心把她弟的一张糖纸当废纸丢炉子里了,这下子不得了,她弟的哭声比孟姜女哭倒长城还要厉害。
没办法,她只能誓今天去给他买颗糖回来,保证糖纸和被她丢进炉子里的一模一样。
温宁脚步一顿,“你说什么?重复一遍。”
郑明兰不明所以,“搞不懂,一个小屁孩收集什么糖纸。”
温宁好像被当头一棒,对啊!收集东西,有什么比集邮更划算的吗?
前世,温宁的爸爸就是一个集邮爱好者,别人集邮是为了卖钱,他集邮纯粹是为了爱好。
只要觉得有纪念意义的、值得收藏的,只要价格不是很离谱,他通通来者不拒。
除了集邮,温爸爸的另一个爱好就是炫耀他的邮票,温宁从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耳濡目染,虽然没有集邮的爱好,但是对十大邮票还是有所耳闻。
十大邮票到了后世价值不菲,排行第十的单张都是万元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