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希蹙眉,当时园区说让姜豆豆退学,就一点转寰的余地都没有。
现在怎么主动打电话来让豆豆回去继续上学?
“甜甜老师,我想知道为什么?”姜希说。
“姜小姐,你别问了,就当是我们工作失误,你放心,豆豆再回幼儿园,我会格外多照顾他一点。”
姜希本来想等罗女士的病情稳定下来,她再去给姜豆豆找新的幼儿园。
没想到甜甜老师就给她打电话让姜豆豆回幼儿园。
这倒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虽然退学退得莫名其妙,重返幼儿园也莫名其妙,但姜希还是希望姜豆豆去幼儿园。
这样一来,她就能少麻烦琴酒一点。
挂了电话,她伸手薅了一把姜豆豆的头,“明天去幼儿园上学,开心吗?”
姜豆豆一脸不高兴,“并不。”
姜希呵呵笑了两声,姜豆豆去幼儿园上学,她才能抽出时间打工赚钱。
“脸都笑烂了,我去幼儿园上学,你是不是觉得终于能摆脱我这个累赘了?”姜豆豆板着脸抄着手,不高兴地瞪着姜希。
姜希被“累赘”两个字刺了一下,想到现在就她和姜豆豆相依为命,她叹了口气。
姜希蹲下来,与姜豆豆平视,“我没觉得你是累赘,你别这样想。”
“你就有,你一直都不喜欢我!”姜豆豆的小情绪突然爆。
姜希试图安抚他,“我没有不喜欢你,豆豆,你是我弟弟。”
偶尔她是觉得他烦,也是因为罗女士没把一碗水端平。
但她从来没有真正讨厌过他。
怎么说呢?
她对姜豆豆的感情真的很复杂。
一方面,他是爸爸的遗腹子,爸爸因她而死,她让姜豆豆从小失去父爱,心中对他有愧。
另一方面,罗女士对姜豆豆的偏爱,让她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你骗人,你就是不喜欢我。”姜豆豆红着眼睛指控。
姜希从来不会像对容家宝那么温柔的跟他说话。
她也不会耐心教他小提琴,更不会在他弄脏手的时候,给他擦手。
姜豆豆越想越委屈,小嘴一瘪,“哇”一声大哭起来。
姜希不知所措的要去抱他,姜豆豆后退了几步,躲开了她的手。
姜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没哄过孩子。
这几年,她在姜豆豆面前扮演的都是恶人,只管打,不管哄。
但是现在能哄他的人还躺在重症监护室,她若不哄,还不知道这小哭包要哭到什么时候。
姜希挪过去,很强势地抱住姜豆豆,“哭吧,我也很想哭。”
姜豆豆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一边抹眼泪,一边带着哭腔问她,“你为什么想哭啊?”
姜希有口难言。
成年人的世界总是充满各种各样的无能为力,她抱了抱姜豆豆,“好了,不哭了,我们回家。”
顾必臣从肯德基负气离开后,上了停靠在路边的黑色宾利。
他脸色阴沉,“去白园。”
白园里,满院的白玫瑰迎风招展。
顾必臣刚下车,就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蹲在花丛里,他快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