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直起身子,兀自去脱身上的外套,“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对我没兴趣?说不定。。。。。。念念不忘。”
江离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正欲出拳,“你莫不是穿山甲投胎,一身的皮,奇厚无比。”
楚寒:“。。。。。。”
肩上忽地一暖,淡淡的雨后清荷香窜入鼻间。
江离愣了愣,恍惚间,好似又见到那个清隽儒雅的少年,捧着剥好的莲子递到她面前。
他问:小七,你为何那么喜欢荷香?
她答:因为香啊。
其实她想说的是:因为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身上就是这种味道。
江离怎么也想不明白,曾经温煦隽秀的少年,为何会在一夜之间,浸染一身邪气,变得放荡不羁。
楚寒将外套披在江离肩上,拢了拢领口,嗓音温和,“脸色这么差,没睡好?”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灼灼的,有点痒。
江离瞬间醒神,伸手扯下外套,丢回给楚寒,转身进了卧室。
楚寒望着紧闭的房门,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江离对他的抵触,仿佛是刻在骨子里,只要他一靠近,她就会躲得远远的。
他们中间宛如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撕不开一道口子。
江离进入卧室后,换了套黑色的运动装。
回老宅是“动”词。
楚老爷子对后辈管教严格,不管谁犯错,无一例外,都会被老爷子喊回老宅“操练”。
负重越野,翻地种菜,修篱浇花。。。。。。
早两年楚寒还有所收敛,保持一月一次的出轨频率。
最近这货像是泰迪附体,蹦跶得越来越厉害。
要是杀人不犯法,估计那货早已几世轮回了。
江离从房间出来,看见坐在桌边的楚寒,表情登时有些微妙。
楚寒一身素白,恰好与她身上的黑衣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黑一白。
乍一看。
很有种黑白无常的赶脚。
江离抽了抽嘴角,“你下次能换个颜色吗?”
楚寒盛了碗粥,放在身旁的位置上,“这句话我还给你,你下次可以换个颜色吗?”
自从江家生变故后。
江离的衣服全是千篇一律的黑色,连同室内的装修风格,都是灰黑白的基调,看不到一丝彩色。
“当我没说。”
江离收回目光,走到厨房的咖啡机旁,打开盒子,添了一大把咖啡豆进去。
楚寒跟在她身后,戚戚然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给老子披麻戴孝。”
江离抬头剜了楚寒一眼,“大清早,你能说点吉利的吗?”
楚寒张嘴就来,“希望今晚上老爷子能得偿多年夙愿。”
说完,露出一副你夸夸我的表情。
好像在说:这个够吉利吧!
江离眼皮直跳,“闭嘴。”
楚老爷子为抱重孙,五年来一直锲而不舍地给他们加料。
助兴汤和助兴檀香是标配,每次回老宅,都注定会有一场煎熬。
最厉害那次,她和楚寒大冬天的,在水里游了好几圈。
如非迫不得已,江离决计不会回老宅。
楚寒放轻脚步走到江离背后,圈住她的腰肢,下颌轻轻搭在她肩上,“老婆,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