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邵:你起来。
叶初卿:我妈按着我肩膀不让我起来看不到吗!快点!大师在前!跪!
陈邵:傻逼。
叶初卿捂住肚子,柳眉微皱,轻轻“嘶”了口气。
陈邵跪了。
黄晟并不知道这两人刚才挤眉弄眼间无声斗争了几个来回,只把先前要来的符递给大师,恭敬道:“这是我女儿和女婿的生辰八字,以及领证的时间,想请您给他们的婚礼挑个吉时。”
说起来,黄晟从前是演员,后来是导演,怎么还会信这些啊。
就连叶初卿都觉得震惊。
不过事已至此便没多废话,和陈邵两人分别跪在两个蒲团之上,只是心怀不敬,动作便也很懒散。
与其说跪,其实只是跪坐罢了。
大师接过那张写着两人生辰八字的符,口中念叨道:“一切诸法皆从自业因缘力故而得生起,而是因缘念念不住犹如电光。”
叶初卿还被他这句话恍了下:“什么意思?”
大师很有脾气,不再解释,又从身侧捞出一个竹筒,里面是十几根签字:“来,两人各自抽一支签。”
两人抽完。
叶初卿抽到一支上签,而陈邵则是上上签。
叶初卿看了眼他手里的,皱眉,很不满:“怎么你比我的还好?”
陈邵看了她一眼,因为有黄晟在,只能眼神交流。
叶初卿看出来眼里的意思:傻逼你还真信了。
“……”
大师收起他们手里的两支签,放回竹筒,而后双手合十朝黄晟微微颔:“八字相合,姻缘皆为上,不必担心,任择一吉时即可。”
“谢谢大师。”黄晟道谢。
叶初卿虽没怎么听懂,也不信,可听着“姻缘皆为上,不必担心”还真有了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这婚结的太不在她意料之内,总归还是没底的。
走出破庙,陈邵先去拿车,庙前只剩下叶初卿和黄晟两人。
“你怎么会带我们来这啊?”叶初卿问。
黄晟:“我一个朋友说这位大师特别神,烦是由他指点过的婚姻多是幸福美满的。”
叶初卿忍不住笑出声:“你什么时候还信这个了。”
黄晟又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瞪她一眼:“别在大师庙前说这些,会不灵验的。”
“……”
顿了顿,黄晟叹口气,又说:“你这婚结的突然,我总觉得不踏实,能有什么法子的都一股脑的先上了再说。”
叶初卿一顿,拍了拍黄晟的肩膀。
陈邵已经把车开出来了,两人没再说什么就上车,先把黄晟送回去后,他们再一块儿回了家。
“欸对了,你还记得刚才那道士说的那句乱七八糟的话了吗?”叶初卿问。
陈邵扬眉:“怎么?”
“我问问。”
“干嘛。”陈邵笑了声,“你还真信了。”
叶初卿也是听完黄晟那番话才有些感触:“宁可信其有。”
陈邵笑她,倒没再说什么,抽出手机凭着记忆打了几个字,很快就搜索出来那句完整的话,递给她。
叶初卿接过:“你居然还记得。”
“毕竟这辈子第一次跪就给那道士了,不听牢点就亏了。”
那句话的解释也是一堆听不懂的佛经字眼,叶初卿看了会儿也就倦了,刚升起的敬畏之心瞬间没了:“什么鸟语。”
陈邵轻笑一声。
叶初卿捏着他手机递还给他:“我妈似乎挺担心我们哪天会离婚的,居然连这种东西都给搬上来了。”
陈邵伸手,没拿手机,而是捏住了叶初卿手腕。
叶初卿瞬间愣住——说来也奇怪,明明最亲密的事儿也都做了,还是两回,现在握个手腕却跟被非礼了似的。
她盯着自己手腕看,现陈邵的手也长得挺好看的。
他却似乎没觉得不妥,就这么握着她手腕懒洋洋道:“我们俩都不信,求了这玩意儿也没用,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
“……”
这人什么时候会说人话的。
叶初卿正茫然着,结果陈邵下一句就是:“你求他,不如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