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整理好心情,从卧室走出来后,看到霍时渊已经坐在餐桌旁吃早饭了。
他如此悠闲的模样让路漫的心中又是平添一股怨气。
对着他的后脑勺狠狠的瞪了好几眼之后,她才落座。
但宿醉带来的后遗症让路漫手都有些抖,整个人也十分没有食欲,脸色看上去萎靡不振没精神的很。
霍时渊特地给她点了好消化的小米粥和一些小菜,但路漫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嘴里十分没有味道。
见状,霍时渊忍不住说着:“下次不能喝酒就别喝那么多酒,”想到昨晚看到路漫的时候,她正跟厉呈‘勾勾搭搭’的,忍不住指责她:“也不知道谁带你去的,自己对自己的酒量没一点数。”
路漫本来心情就不好,霍时渊还在这里指指点点,她把筷子一放,看着他,认真的反驳:“霍总,我跟你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我跟谁喝酒,去哪喝酒,你都管不着我。”
平时的路漫脾气没这么差的,刚好宿醉的难受让她心情很差,早晨霍时渊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让她看霍时渊怨气很大,现在又对她的事情指手画脚,路漫实在是忍不了了。
“管不着?”霍时渊也来了气,冷笑一声,反问:“对,我管不着了,就开始跟别的男人勾肩搭背是不是?”
想到昨晚的场景,霍时渊就觉得十分的讽刺:“你昨晚喝成那样,但凡来个男人把你抱走你都不知道,路漫,离婚后你就是这么爱惜自己的?”
不爱惜自己?
当初她把自己的一颗心全都给了霍时渊,就是想让他爱惜自己,结果他是怎么做的?
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就是他!
霍时渊话里浓浓的嘲讽意味,让路漫忍无可忍,直接站了起来,饭也不吃了:“霍时渊,我爸妈都没管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离了婚还在这里指指点点,真是管得多。
“你要是闲得慌,就赶紧吃了饭去公司。”原本路漫还想感谢霍时渊昨晚把自己带了回来,她真是多此一举了。
这个男人不值得她感谢。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霍时渊被气笑了,这辈子还没人敢这么说他。
“是你自己对号入座的。”路漫怒气冲冲,直接把霍时渊的面包扔进了牛奶里,溅起来的汤汁溅到了霍时渊的黑色西服上面,斑斑点点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霍时渊低头看了一眼,不在乎西服是不是脏了,他只觉得路漫无所谓的模样让他十分的火大:“你爸妈不管你是觉得你是成年人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什么不该做?我不该去酒吧?”路漫觉得他的逻辑特别有意思,掷地有声的反问:“如果我身为一个成年人不该去酒吧,那你又是在哪里碰到我的?霍时渊,你别在这里双标了,我早就受够你了!”
霍时渊说教的味道太浓,路漫无法忍受离婚之后他还这么管自己。
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但这份好来的太迟了,她已经不稀罕了,
迟来的关心,她根本不屑。
霍时渊看着路漫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大吼,她瞳孔中的厌恶是那么的明显,他突然就丧失掉了所有的力气来反驳她。
“是我多管闲事了,路漫。”
他脸色复杂,低声说了一句之后,起身离开餐桌,拿着车钥匙直接出了门。
路漫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客厅中,餐桌上还有着她刚刚扔面包时溅出来的牛奶,落在餐桌上有些狼狈,一如她现在乱七八糟不知道怎么整理,只想直接全都扔进垃圾桶不理会的心情。
“无语!离婚了还管这么多,挨骂也活该!”
路漫坐会到椅子上,盯了一会霍时渊离开的方向,直到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同时手机上班的闹钟响起,路漫囫囵吞枣的塞了几口早饭,整理好心情,打了个车到了医院。
今天的路漫差点迟到,打了卡之后便一直在忙碌,没来得及想那么多。
直到厉呈敲了敲门,路漫才想起来昨晚那样尴尬的一幕。
她和师兄这么多年,按理来说她每个样子师兄都见的差不多了,但她喝多的模样,师兄估计还真没见过。
尤其是她还疯疯癫癫的疯,虽然没有在霍时渊面前那么离谱,可是那可是师兄啊!
路漫满脸的尴尬,第一次有些不想理会厉呈。
厉呈的脸上还有着昨天被霍时渊打的痕迹,但他也默契的没有跟路漫提这事,二人就当做昨晚的什么都没有生,只是正常喝酒之后便回家了。
“漫漫,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厉呈把一瓶醒酒药放在桌子上,关切的看着她。
“没什么不舒服。”路漫忍住脑子里的宿醉,摇了摇头。
只要她不拿醒酒药,绝口不提昨晚的事情,尴尬的就不会是她!
往常历程来找路漫都是十分放松的状态,但唯独今天,他有些欲言又止,看着路漫,几次张嘴,但最后都没有说话。
路漫心中大概猜到了厉呈要说什么,虽然事实有些残忍,但她还是要面对的。
她咬了咬牙,破罐子破摔,道:“师兄,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昨晚,你喝多了我想送你回去的时候,走廊里碰到了霍时渊。”厉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把二人生冲突的事情讲出来:“后来他就带你走了,那之后,你们有生什么吗?”
昨晚,历程看着霍时渊带走路漫,从没感到这么无助过。
如果只是霍时渊要跟他抢路漫,他可以毫无顾忌的跟霍时渊去公平竞争,他不觉得自己会输,他有很大的优势。
但是就算他对自己有再大的信心,也抵不过醉酒的路漫下意识的一句霍时渊。
她连喝多了的状态下,脑子里想着的都是霍时渊,她的心中还有人,他又该怎么进入她的心?
从小到大,厉呈的所有经历可以说都是一帆风顺,他对自己也从未丧失过信心,但唯独在路漫身上,他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