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然在路口下了车。
她和连崇山挥手再见,转身往村里走。
连崇山坐在三轮车上,望着季轻然的背影,点燃一支烟。
第一次见季轻然后,他就和邱少机打听过。
这个姑娘深居简出,不爱与人交往,是个典型的乡下村姑。
但她失踪之后再回来,人就活泛了许多。
往来县城的次数也增加了。
连崇山旁敲侧击,一再确认。
邱少机十分肯定,这就是季轻然本人,不可能是其他人冒名顶替。
就算他认错了,白秀菊和季轻焕也不可能搞错。
但连崇山一直心存疑虑。
普通的村姑,一个十七岁的姑娘,能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毒药?
更别提,她一个人能放倒四个壮汉。
这根本就不是邱少机口中介绍的那个季轻然。
很小的时候,他就听外祖母说过,这世上有许多奇事怪事。
有人睡了一觉起来,就惊呼自己换了个地方。
嘴里总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行为举止也与从前完全不同。
老人们说
,这是换了魂魄。
连崇山不知道季轻然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打算问。
万一他叫破此事,就像外祖母故事里讲的,原来的魂魄回归本体,外来的孤魂野鬼从此销声匿迹……
他喜欢眼下的这个疯婆子季轻然,对原来的她并不感兴趣。
不管季轻然的鱼或者其他古怪的东西,像迷你录音机、高级打火机,以及过滤嘴香烟从何而来,只要她不说,他就不会问。
他只会假做不知,相信她编的那些鬼话。
连崇山吸完最后一口,将烟头掐灭、扔到了地上。
他呼出口气,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脚下如蹬风火轮,劲气十足地骑着三轮车走了。
……
“小鸡,今儿这东西不错,哥哥收了。”
陈大军颠了颠手里的铁块儿,从兜里掏出五毛钱。
“拿着吧。”
邱少机接过钱,高兴地道:“谢谢大军哥!”
“我说你小子,天天为这块二八毛的瞎开心,累不累?”
陈二虎揽住了邱少机的肩膀,调笑道:“跟着哥哥们倒腾药,可比这赚钱多了。”
他掀了掀裤子口袋,里边装着厚厚的一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