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就想当爹?
晚点儿她就让他看看,到底谁会喊谁叫爸爸。
季轻然给季轻焕涂完药,又脱了他的衣服检查了一遍,腿上有些擦伤,并无大碍。
她又将在屋里打量了一番。
没有衣柜,只在靠窗的墙根下摆着个红木箱子,上面的油漆早已脱落,破旧不堪。
季轻然打开箱子。
里面只有几身衣服,两套是原身的旧衣,另外两套是白秀菊和季轻焕的,衣服上补丁摞补丁。
季轻然叹了口气,手脚麻利地给季轻焕穿好了衣裳。
“奶奶,家里还有多少钱?”
没有工作的农民,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下地挣工分。
延林市的工分每年年末结算一次,按照分值来钱,分的粮食也从应分得的工钱里边扣除,剩下来还有余钱的话,就给现金。
能领到现金的,都是家里有好几个壮劳力的人家。
满工分是十二分,原身以前一天最多挣七到八个工分,这还是春种和秋收快累死的时候。
其他时间,大多是五六个工分。
白秀菊体弱,根本做不了多少工,每天勉强能领到两个工分。
村里也不鼓励小孩子干活,十岁以下是没有工分领的。
所以,原身每年只能领到刚够两个人吃的粮食,余钱一分没有。
季轻焕的口粮都是从她和奶奶嘴里节省出来的。
而她问的钱,是原身爹娘去世后,县城给他
们的抚恤金。
“小然,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怀疑你是被人贩子给拐跑了,就托了好些村里人去找你,之前剩下的几十块钱,都花光了。”
白秀菊捂着胸口咳了起来。
季轻然连忙坐到床边给她顺气。
“奶奶,没关系,我有钱。”
她从挎包里掏出手绢,里面是一沓纸币。
“奶奶,这是市局奖励给我的,有两百块呢。”
“这些钱虽然不多,但够我们花销一阵了,等过了秋收,我就到县城去找工作……”
白秀菊一把抓住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
“小然啊,你不要再去找工作了,万一再生什么事,你让奶奶和小焕怎么办啊?”
季轻焕也跑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腰。
季轻然默了默,对白秀菊道:“奶奶,我听你的,我不去县城工作了。”
她还有两千多块钱,外加一个村的物资,暂时不工作也没什么。
白秀菊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奶奶,我今天现,咱家的房子是大伯母他们在住,你为什么……”
季轻然话还没说完,“咣当”一声巨响打断了她。
门板被人踹下来了。
“季轻焕,拖油瓶,老奶奶,破仓皮,有个姐姐不学好,私奔出走没羞没臊!”
一阵男孩儿的嬉笑声传进了屋内。
“姐,是扈小柱!”
季轻焕的小脸因为气愤,涨得通红。
“小焕,你待在屋里陪奶奶,姐姐出去看看。”
季轻焕和白秀菊都想出去,被季轻然阻止了。
院子
中间站着几个男孩儿。
打头的一个年纪最大,是个壮硕的少年,他脚底下踩着的,正是老屋的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