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让她继续待在宫里……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嘶哑喘息声逐渐消停。
赵司衔起身叫水,抱着姜姝砚清晰去清洗之后,上了床将她揽在怀里。
幽幽烛火透过床幔,铺洒在两人纠缠的身上,似是夫妻间的温情蜜意。
房间内一片寂静,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与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赵司衔支起手肘,撑起脑袋,视线落在姜姝砚颈间和胸前密密麻麻红色印记上,是他刚才吻出来的,身下欲念又起。
姜姝砚侧着头,眼睑半阖,盯着头顶的青灰色帷幔。
眸中清澈无波,没有一丝波澜,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过了半晌,赵司衔半起身,眸色幽深阴暗,却带着盈盈笑意。
他低头吻在姜姝砚耳边,薄唇轻启,“德妃去找父皇请罪,她说珍妃自裁的那天晚上,她去找过珍妃,是她劝珍妃自裁的。”
说完,顿了一笑,又吻在姜姝砚的唇边,“本王派人查过珍妃的死因,她不是自杀的,而是被人勒死后伪装成自裁的。”
姜姝砚怔愣住,睁大眼睛盯了赵司衔一瞬,瞬间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明白了,都明白了……
她去见珍妃的那天晚上,德妃是有派人跟着她的,而她说对珍妃说的那些话也被原封不动地被转述到德妃耳中。
德妃也就知道了陛下根本就不想要珍妃肚子里的孩子,那天晚上就去见过珍妃。
珍妃知道自裁是大罪,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自裁。
但是德妃此时也明白过来陛下的打算,直接下毒手杀了珍妃,然后再去请罪。
若是陛下怪罪,便推她出来挡刀;若是陛下不怪罪,自己便是铲除杜家一事上最大的功臣。
这也是为什么她对珍妃死亡时间存疑的原因,因为珍妃根本就不是自杀的。
因此珍妃是不是自裁非常重要,只有珍妃自裁,杜家才会因为此事被降罪,陛下才在铲除杜家这件事情上获得了主动权。
也难怪珍妃死后,她的名字没有被任何人提及,德妃前去请罪却还能复宠,整个宫里宫外都无人知晓德妃去见陛下是何原因。
这件事情看似是她成功脱身,保全了性命。
但其实是德妃不费吹灰之力,收获了最大得益。
姜姝砚背脊凉,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屏了屏呼吸,身体跟着僵硬起来,有种后怕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许是她那模样取悦到了赵司衔,他唇角带着些笑意,指尖在姜姝砚脸上游走,“你看,跟着本王还是有好处的,这等秘辛本王都能毫不无保留地告诉你。”
他低低地笑着,半坐起身,指尖捏住姜姝砚的下颚,强迫她看向自己,“怕什么?你是本王的人,本王说过,你受的委屈,本王都会帮你讨回来的。”
姜姝砚对上他的眼眸,他眼底清澈明亮,甚至还能在他褐色瞳孔里看清自己的身影轮廓。
可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她知道,赵司衔骨子里是怎样的嚣张和狠戾。
然而姜姝砚只是看着他,眼眸里像是被蒙上一层雾色,她心中思绪更是让人猜不透分毫。
赵司衔得不到回应,笑容渐冷,又俯身吻上她的唇角,“你是本王的,乖乖地待在本王身边,别想跑也别想着跟本王撇清关系,本王不想将那些手段用在你身上,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