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给飞艇的降落都造成了不小的困难,好在万家飞艇司的飞艇操纵员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飞艇最终还是稳稳降落在北州飞艇司。
“外面很冷,大家记得多穿,这是这两天我差人在北州收集的暗族的情报,至于和暗族打交道要注意些什么学宫里已经传授了,大家应该没忘吧?”
万千一目光扫过众人,看到吴天时想起来吴天有一个多月没上课,恰好是在那个时候,文课教授了暗族相关知识,于是他递给吴天一本册子,上边记载着他上课的笔记。
出了飞艇,刺骨的严寒扑面而来,口鼻中呼出的热气变成浓烟升腾,睫毛也逐渐变硬凝结出冰晶,北州之寒自古有之。但吴天是第一次体验如此严寒,新奇的劲头盖过寒冷。
下了飞艇,万家的车队已经在飞艇司中恭候,车队顶都盖上了厚厚的积雪。上了车,吴天还时不时探头看向车窗外北州的街道,马车驶进北州城。
“这北州城街道为何没有积雪?万千一你知道么?”
城外积雪堆积,城内街道却是只有零星雪铺在地面,吴天现这一差异问道。
“北州城内的街道有专人定时施展清雪术清理积雪,我第一次来北州的时候也问过这个问题”
吴天明悟点头,街道上行人不少,车队行驶的缓慢,万家的马车太过豪华,几乎所有行人都会为了多看几眼而驻足忘却本来要去做的事情。
一身穿深色棉衣的小男孩想要摸摸车轮,被其母拦下。
“我不,我想摸!”
“别摸,咱家穷,给人摸坏了赔不起,听话,娘给你买糖葫芦吃。”
“不,我要摸”
“不听话是吧?!皮又痒了是吧!”
“不摸了!不摸了!娘,那车里都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他们能坐这么大的车车?我也想坐嘛!”
“那车里坐的都是大人物,儿啊。你一定要好好学好文课武课,将来也做大人物。”
“这位大娘,你想的有点儿太多了吧。”
“你是谁?你什么意思?!”
“我是谁?我跟你一样是路过的呗,我还能是谁?我什么意思?!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穿着最普通的棉衣,说明你给不了你孩子丰富的物质。你孩子想摸个车轮你还用家穷和摸坏赔不起的自卑欺骗性方式去阻止孩子。孩子不顺从你,你就要动手打人,你这般低劣蛮横的教育方式,还希望你儿子做大人物?”
“我怎么教育我儿子,怎么和我儿子说话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事,我只是提醒你,做人要实际一点!与其让你儿子去折腾那些有的没的,不如把儿子留在身边享享福!”
“要你管啊?!我的儿子将来一定能成大人物”
“是是是,大人物大人物”
车中的众人自然是听不见车外被他们掀起的波澜,车的目的地,是万家客栈。
与此同时,北洲巡抚府内议事厅,
一身穿青天双锦鸡绯袍官服中年男子坐于厅内座,其身材魁梧,留着不长的山羊胡,他就是北洲巡抚--曲同天。于其右者二人,右一为一身穿飞鱼服男子,其双目如炬头上若隐若现升腾气流,他是大内高手当今圣上的亲信之一--楼景淳。右二,一绿袍中年男子体态臃肿,为楚王府副总管--楚宵。于其左者一人,身穿青色白鹇官服乃是北洲矿务局矿务使--梅用之。
“你们都出去吧。楼大人,您先说吧”
曲同天把厅内的婢女及侍卫都遣走后让楼景淳先说。
“今日劳烦曲大人召二位前来,商讨年终上交日月矿石一事,今年是我当差巡视各州矿务事宜的第一年,诸多事宜不太明了,还请诸位多多包涵。”
“楼大人哪里话,有何不明了只管开口,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梅用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说道,见梅用之神情如此淡然,楼景淳略感有趣又说道:“既然如此,梅大人,今年日月矿石产量如何?”
“六万万斤”
“北洲果然是富饶之地,产量竟然如此之高,那敢问这六万万斤如何分配?可是和其他州一样七山二水一民么?”
听到这个数字,楼景淳大喜过望连忙问着分配事宜,梅用之依旧是不慌不忙喝着茶说道:
“当然不是”
听到这句话,楼景淳脸一黑动了动下颌,梅用之见状接着说道:“在曲大人眼里,山要比其他州都更高一些,所以是八山二水”
楼景淳一脸不解问道:“那民呢?”
“民?北州山高水长,没有民。”
“哈哈哈哈哈哈哈!梅大人是在说笑么?没有民?没有民是不行的,即使曲大人愿意,皇上也不愿意,前些年征战,吴国的赋税已经收到了二十年之后,前些日子皇上微服出巡感念民生多艰,此次明确授意,民的那一份必须有,所以必须按照七山二水一民来分配。”
“遵旨!”
“还有一事,有人跑到皇都去告状说上月有暗族大闹北洲矿务局,梅大人,可有此事?”
楼景淳眼神犀利似要看穿梅用之,梅用之端起茶杯,装模作样喝了一口,其实杯中早已没了茶水。
“梅某在矿务局从未见过什么暗族。”
“既然如此我便回禀圣上北洲矿务局暗族一事为虚,曲大人、梅大人,说到底这事儿还得劳您二位费心,我不希望在我回禀之后北洲暗族的消息又传到皇都,到时候我还可以说是失察,二位大人可是欺君!”
楼景淳最后强调这一句,吓得梅用之茶杯差点没放稳。
之后,几人又闲聊了半炷香时间,楼景淳和楚宵似有私交相约率先离去,梅用之和曲同天黑着脸在议事厅坐着,最终还是曲同天先开口问道:“梅用之,说说吧,这暗族是怎么回事!?我怎不知?”
梅用之听到曲同天说他不知时,好像一只被浸湿的爆竹,突然被烘干点燃,怒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曲同天,你怎么不知道?”
然后他愤然起身去对面拿起楼景淳没喝完的茶喝了起来,曲同天眉头紧皱,梅用之喝完一杯又去拿楚宵的喝。
“梅用之!你什么疯!他们剩下的你也喝!”
“剩下的?!我再不喝,他日头颅让你害得落了地,他人剩下的我也喝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