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们几个是来一六九部队探亲的?”
“可不是的。”
叶春琴高傲地抬起下巴。
“我们是军属,赶紧放我们进去,不然我找我大哥告你的状。”
哨兵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不讲理的军属,就连林楚然跳河之前都没这么不讲道理。
“这位女同志,请问你大哥姓什么,叫什么名字?还有麻烦你们将介绍信拿给我瞧瞧,若证实你们是军属,我马上给你们放行。”
“我儿子叫二狗,调你们一六九边防部队好几年了。”
王东芝渴得嘴巴冒烟了,就想赶紧去儿子家喝杯茶好好歇会儿,被哨兵拦着问东问西,她那双泛黄的倒三角眼狠狠地瞪了哨兵一眼。
“二狗???”
哨兵快在脑子里搜索这个名字。
他当了两年哨兵了,从未听说过哪位领导的小名叫二狗。
一六九边防部队的领导个个都是英雄,应该不会有人叫这么轻贱粗陋的小名。
哨兵回过神来,眼神带着一丝疑惑地盯着王东芝。
竟然给自家儿子取二狗这样的名字,这是亲生父母吗?
“几位同志,非常抱歉,我们家属院里没有叫一个叫二狗的人,我不能放你们进去。”
“怎么会没有呢,我儿子明明就是一六九边防部队的。”
王东芝急了,张牙舞爪地扑向哨兵。
哨兵一边躲避,一边头疼不已地叹气。
什么人嘛!
“嫂子好。”
林楚然走过去,哨兵躲避王东芝时,差点撞在了她身上。
“嫂子,对不起,我差点撞到了您。”
林楚然同情地瞧着哨兵,淡淡一笑:“没关系。”
“这位女同志,你认识我儿子二狗不?我儿子二狗就住在一六九部队家属院的,跟你是邻居。”
王东芝一把抓住林楚然的胳膊。
林楚然感觉自己胳膊一紧,别过脸,目光落在王东芝身上。
不知为何,不管是原主,还是她,都从未见过眼前的妇人,但她就是对眼前的妇人有一种莫名的厌恶感。
“不认识。”
她将胳膊从王东芝手里挣脱出来,别开视线,冰冷地回答王东芝。
“一六九家属院没有叫二狗的人,你怕是找错地儿了。”
林楚然帮哨兵说了一句后,背着竹篾背篓大步走进了家属院。
王东芝气得对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嘴里骂骂咧咧:“什么人嘛。”
“就这副对人不理不睬的高傲德性,那个女人是如何当上军嫂的。”
王东芝对着林楚然离开的背影骂骂咧咧,叶春琴在一旁附和她老娘。
哨兵一脸无语,若不是军人素养让他不能对人民群众动手,他真想将这一家子极品撵走。
白欣兰干完地里的活儿,跑来家属院外转悠,正好遇到王东芝一家四口坐在家属院门口的地上骂骂咧咧。
“这位大婶儿,你们是来一六九部队探亲的吗?”
白欣兰出于好奇心,笑盈盈地走到王东芝一家四口跟前。
王东芝听她说话的语气温柔,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是啊,但是那看门的混球拦着不让我们进去,还有刚才那个贱女人,也说我儿子不在一六九部队家属院,我儿子在不在一六九部队家属院,难道我这个当娘的还不清楚吗。”
王东芝瞪了哨兵一眼,又扭头瞪向林楚然离开的方向。
白欣兰顺着她的视线瞧去,正好瞧见林楚然背着竹篾背篓消失在道路的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