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六皇子都站出来为林玦作证了,其他的那些所谓的“证据”,就是再确凿,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不然,难不成为了那些身份卑贱的下人要责罚六皇子说假话吗?
身为皇子,品行尤为重要。所以六皇子是绝对不可能说假话,说假话的人,只可能是刚才那些所谓的“证人”和李嬷嬷!
所以,六皇子一出现,转眼之间,慈安宫里的风向便开始变了个方向。
——昨天晚上林玦是和六皇子在一起。
这句话,直接将林玦的下药嫌疑洗清。昨天晚上,她是和六皇子在一起,除非六皇子是同谋,否则前面那些证据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但六皇子又怎么可能是同谋呢?那这样一来,前面那些所谓的证据确凿,根本就是一片浮云。
两边各执一词,总会有一方是在说假话。既然六皇子不可能说假话,那说假话的人就只可能是刚才李嬷嬷和那些“证人”们,所以,在六皇子开口说出这些话的瞬间,那些“证人”的脸,全都绿了。
尤其是花舞。
她开始吓得瑟瑟抖。
其实她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十分的简单,主要是想通过出来作证,让杨皇后记住她这个人,那么多的秀女,无论是相貌还是才气,她都不是最佳的那个。这样一来,想要让别人记住,就只能走些旁门左道。所以当有人对她说这里有个能够让她出头的机会时,她便想也不想的站出来了。
可谁能想到,结果却是这副样子。
她甚至都没有多说一句话,这件事的主谋是谁她也并不知道,可就这样子,仿佛一眨眼之间,她便沦为了那些人的同谋,沦为了六皇子讨厌的人。
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啊……
“好了,既然是个误会,那大家也就都散了吧……”,萧太后见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尤其是坐在旁边杨皇后的脸上,笑容几乎是僵硬到寒,心中不由的有几分解气,所以便笑着打算结束这一场闹剧。
不过,虽然杨皇后吃了个闷亏,但该处罚的那些人还是不能轻饶。
所以她看着那群“证人”说道,“这件事虽然是个误会,但有些趁机兴风作浪的人还是得处罚的,皇后你说对吧?”
“啊?”
杨皇后正满心郁闷,突然被这么问,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之后便迅调整了下脸上的表情,笑道,“那是自然,宫中不可无规矩,具体的,恐怕要麻烦太后您定夺了。”
话说完,手却在宽大的衣袖里攥紧。
萧太后知道对方心中不好受,但她才不管那么多,她心里好受不就行了。所以沉声说道,“鉴于你们如此做的本意不坏,哀家也不想多加责罚,每人下去各打三十大板就算了……”
其他人都还好,但花舞一听,却直接晕了过去。
林玦见状,有些于心不忍。
“太后,花舞她也是如实的陈述事实,并没有说话,能否看在她忠心的份上,绕过花舞一回……”
别人她不知道,但花舞,她这回进宫选秀,可是对皇妃之位势在必得,这三十大板下去,就算能顺利的活下来,她今晚的路也基本就断了。
而且这件事,最可恨的并不是花舞,而是在那背后下药使诈的几个人。而那几个人,如今却还混在秀女之中,也许现在还正在哪里偷偷的看着笑话。林玦向来是锱铢必较的人,所以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生,该罚的,该报复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而花舞,却没有必要再因为这件事遭受责罚。因为萧太后的性子林玦再了解不过,从花舞站出来指证的那一刻开始,她基本就已经在萧太后的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接下来的路,本来就不好走,该受到的惩罚也已经受到了,根本没有必要再这样雪上加霜了。
“可她同别人一样,站出来指认你了,就这样你也要为她求情么?”
萧太后看着林玦。
“太后,花舞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我昨晚上……确实不在屋子里……”
说到这里,林玦又开始郁闷。
她总觉得萧太后如今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其实这也不怪她,就凌墨说的那番话,无论换成谁,都会想歪的。
“好吧,看在你为她求情的份上,那这三十大板就免了吧。”
萧太后最终改变了主意,反正这终究也不是件什么大事。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她去浣衣局待上五天吧,五天后,就直接回家去吧……”
花舞本来也没有晕的很彻底,迷迷糊糊之中,听到要让她回家的话,顿时神智清醒了不少,直接从地上爬起来,跪在了萧太后的面前,“太后,太后饶命啊……民女再也不敢了,您让民女做什么都好,千万别让民女回家啊……”
为了让她进宫,花家很是花了大力气,若是现在这样灰溜溜的回去的话,单是花家七大姑八大姨那些人的唾沫都会直接将她给淹死,她不能回去!
“太后——”
林玦再次开口。
让花舞离宫,还不如直接打她三十大板呢。
“好啦好啦,那你就留在浣衣局吧……”
林玦还想开口,却被萧太后提前制止,“云舒,你不要再求情了,哀家耳朵心意已决……”
萧太后都这么说了,林玦还能再说什么,只好乖乖的闭了嘴。
“姐姐,对不起。还有谢谢。”
花舞离开储秀宫时,看着林玦羞得满脸通红。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这是对不起你自己。”,林玦苦笑,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可人生却又只有一次。这就意味着,在做每一个决定之前,一定要再三的考虑好,因为每一次的决定,就算当时看起来是微不足道的,到头来却会影响一生。
“林姐姐,我……”
花舞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