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林玦听的只想翻白眼。
这点子很好吗?这点子很普通好不好?
想到这里,林玦笑了笑,“只是寻常的主意,但凡有用点心的人都能想到,六殿下谬赞了。”
六皇子自讨了个没趣,还想再说些什么,一直缩在城门边上的越京知府孙政却蹦了出来,一脸的洋洋得意,“六殿下,您怎么亲自来了,这儿多脏多乱啊。您看,我们已经派了粥给这些人,填饱了肚子,这些乱民就闹不起来了……”
站在旁边的林玦瞬间黑了脸。
这人,脑子是被门夹了么?到底会不会说话?
果然,话音刚落,几个年纪较轻的流民将手中的碗狠狠的朝地上一摔,闹了起来。
“我们是脏是乱没错,可你们能好到哪里去?搜刮民脂民膏,拔高赋税,没了我们,你们能活得这样好?”
“连年大旱,粮食颗粒无收,赋税却一年比一年高,不交税就打死人,我就想问一句,这到底是哪门子的王法?”
“打死人还不算,还将我们硬生生的驱赶出村子,说是建什么歌功颂德的庙堂……”
“来人,将这几个造反的刁民抓起来,如果有谁再敢闹的话,下场你们自己知道!!”
孙政见流民中有人闹起来,顿时慌了神,随口便下令,想要让官兵直接动手,杀一儆百。
“要杀便杀,反正也是死路一条!”,带头的壮汉挺直胸膛,“还以为这天子脚下会不一样,没想到,这天底下的乌鸦都一般黑!!”
“将他抓起来!”孙政当即下令,竟敢在六皇子的面前与他唱反调,那也就怪不得他动手了。
可那壮汉明显是说出了这群流民的心声,见官兵要抓人,那些人哪里可坐视不管,全都心一横,豁出命去,双方开始推搡起来。
场面顿时有些混乱。
南宫懿带着从城里“搜刮”出来的大夫,正打算等这些人吃饱之后开始诊治,将这些流民按照病情进行分类,好进行下一步的安置,却没有想到孙政又闹了这么一出,瞬间冷了脸。
“都给我住手!——”
声音不大,却犹如一记闷雷,瞬间镇住了场面。
“南宫将军,您看这些流民……”
孙政腆着脸上前,似乎又要添油加醋的解释一番。
南宫懿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可就这一眼,却像是一把冰刀,在孙政的脸上划过,让他的五脏六腑全都冒出了寒意。
不由的缩了缩脖子,继续回到六皇子的跟前,“六殿下,这些个暴民,若是乱起来没完没了,不如您先回去……”
没想到六皇子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径自走到了那些流民的面前,环顾四周,朗朗开口,“大家听我说,陛下在知道了你们的事情后,十分重视,特意派了我与南宫将军一起,我们不仅免费派送粥饭,还会请城里的大夫为你们诊治,并提供安置的住所,对于你们在乡里遇到的困难,也一定会解决——”
林玦不得不承认,六皇子平日里虽然乌龙,但在安抚人心方面,还是挺能干的,几句话下来,那些本想豁出命去闹事的流民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领头的壮汉,也都乖乖的站在一边,一脸认真的听着。
其实,虽然不能排除有部分浑水摸鱼,故意闹事的暴民,但大部分的寻常百姓,尤其是农人,吃饭靠的是老天爷赏脸,大部分人每日早出晚归,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勤勤恳恳一辈子,要的也不过是一家人和和睦睦,平平安安而已。
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导致这些人被迫背井离乡,当地的管理者全都该死。底下的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竟然无一人上报,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欺上瞒下了吧?这简直是视人命为草芥!
相对于凌墨的能言善道,南宫懿就显得简单粗暴的多,待六皇子一番豪言壮语结束之后,他直接让城里来的那十几位大夫,给已经吃饱的那些流民查探病情。
虽然这些人个个都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却不是人人都得了重病,有部分的人,也只不过是饿坏了而已。
为了避免病情扩大,流民间互相传染,必须要将这些人按照所患病症进行分类,尤其是那些传染性的疾病,更是要单独安置。
流民人数太多,几十个大夫在一天之内根本就诊治不完,南宫懿又让人去越京城的乡下请了些郎中来,加上对所有诊治的大夫许以重金,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顺利的将这些流民按照病情分类出来。
但事情还远远未完,按照病情分类也只是第一步而已,之后还要安置,有些病重的还要专门派大夫跟踪治疗,一连几天下来,待将所有的难民安置妥当,林玦现南宫懿瘦了一圈。
将军府书房。
南宫懿坐在书桌前,一脸专注的看着从各地回来的线报,这些东西又多又杂,也不是全都有用,需要有人专门整理出来。
*
题外话
童鞋们,愚人节快乐……啦啦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