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鸾见南宫懿态度疏远,脸色有些惨白,要知道,当初在漠北的时候,虽然他一直冷着脸,也极少说话,可从未有过如此疏离的感觉。
她的心当下就凉了半截,心中对林玦的恨意更甚,但面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这些天来,我常常想起咱们在漠北的那段时光,危险重重,每一刻都在与死神擦肩,谁也不知道这一面是不是最后一面,当时的我,每天都在祈祷战争快点结束,早日脱离那样的生活。可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却是我这一辈子,最美好最值得回忆的时光……”
安鸾的眼里,似乎含着泪水。
长久的沉默,南宫懿没有说话。他倒不觉得那段日子很美,也自认没有给过安鸾任何出行军作战界限之外的信息,虽然她救了自己一命,可他连多余的话也没有同她说过。
不同于前世的意气风,少年得志,这一世,也许是因为身世的缘故,他冷漠残忍,嫉恶如仇,且在大多数时候,甚至连人的基本情感都没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实在是想不通,到底安鸾是看上他哪一点?
“我原本以为,你对我也是有同样的心情,所以我才会不远千里的只身一人来到京城。”见南宫懿只是沉默,安鸾眼眶更红了些,“只不过没有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南宫将军你早已有了意定之人……”
说到这里,安鸾低头苦笑,“真羡慕林姑娘啊……”
“这跟她没关系。”
见提到林玦,南宫懿冷了脸。
好端端的,扯到别人干嘛?
“是么?”,安鸾靠近了几步,苦笑着反问,“既与她没关系,你为何对我如此绝情?”
绝情到连多说一句话,多看一眼都不不愿意。
“公主,在下已经说过,并没有婚配的打算。”
“是吗?”,安鸾的神情变得有些咄咄逼人,“那你与林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她站的很近,近到南宫懿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带着清幽的香气和混杂其间的酒气,这样的距离,让南宫懿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我什么都不求,只是想留在南宫哥哥你的身边,难道这样,都不行么?”
安鸾带着酒气,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哭。
“公主,天色不早了,你也喝醉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面对哭的梨花带雨的安鸾公主,南宫懿不仅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情,反而摆出一副端茶赶人的架势来。
“我不走!——”
安鸾有些着急,借着酒意,开始耍赖。
“那你就待在这里。”
南宫懿说着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
安鸾有些慌。
“去关北营。”
南宫懿冷声说道。
救命之恩是很重要,可惜的是,他从来都不是个有耐性的人,也不喜欢受制于人。大不了,这条命拿回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