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河委屈巴巴地努努嘴,江知暖回头那半开的屋子一眼,随后恨铁不成钢地睨了他一眼,嘱咐一声:“你可小心着,不要伤了自己。”
就转身走进屋子,这间屋子并不宽敞,设施也十分陈旧,房间窗子紧闭,只有透过窗隙的微弱光亮让人勉强看清,虽说有人打扫过了,但还能隐约闻到木头的尘味,
她小心翼翼朝里走去,果然在里面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萧瑾怀,
他一身天青色锦华服,手执着白玉骨扇,头戴藤蔓花纹的金冠,贵气逼人,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静静地看着江知暖,似有无奈,又似在生气
江知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他的时候,心里一下就委屈起来,这没来由的情绪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萧瑾怀先开了口:“怎么进来了,又站在那不过来?”
没得到回应的他,第一时间感觉到心尖人情绪不对,忙转动轮椅到她面前,
果然,就见她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样子好不可怜,让他不由放低声音柔声哄她:“怎么了,谁让你受委屈了?”
见她不说话,萧瑾怀只好将人拉入怀中,用宽大的袖袍罩住她半个身躯,轻声道:“觉得委屈就哭出来吧,我在这。”
一句话彻底卸下江知暖的心房,她在萧瑾怀的脖颈蹭了蹭,他伸手安抚一般替她顺背,小声问道:
“不是说你去昨日出诊的万家?是有什么事情不顺利吗?”
这话说完,江知暖鼻头一酸,眼泪悄然落下,隐隐猜测到几分的萧瑾怀不再询问,而且将她拥紧在怀中,听她抽抽噎噎讲诉事情的经过,
萧瑾怀耐心等她情绪稳定下来才轻声开导她:“这样,也不能怪你。”
江知暖吸了吸鼻子道:“我早该看出来他家里人不靠谱的,我…”
萧瑾怀却下意识将她抱紧:“阿暖,这不是你的责任,你不应该怪罪于自己身上,你已经竭尽全力救了她们母子了,那些药该怎么吃,有什么注意的事项你都交代清楚,甚至写了下来,
是那家人苛待了那位女子,并不是你的错,你之所以难过,只是替那个姑娘感到心疼,并不是因为你有什么过失。”
江知暖痛哭失声,过了许久,她像耍小孩子脾气一般嘟囔泄道:“学医这条路太难了,我不干了。”
萧瑾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好,不干了。”这话他也不是在哄她,而且真心觉得医者责任重大,过于辛苦,放弃也好。
“我说我不行医了。”
江知暖赌气道,萧瑾怀失笑:“好,那就不做了。”
“可是我也不想当丫鬟。”
“我手底下有座酒楼在筹备,到时候送给你,让你当女东家。”
“我不想。”
“那就盘个店铺,你想做甚都随你。”
这是她最开始的同自己说的愿望了,萧瑾怀还记得,就是那夜,她说出对未来的憧憬是,眼里的星光也照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