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息点头应是,萧瑾怀冷哼一声:“让闫士明看好侯府的产业,用尽一切手段,将他底子逼出来。”
周息沉声应是,正要准备离开时,萧瑾怀又问道:“你来的时候还有没有去药堂。”
周息摇摇头,见萧瑾怀脸色不好,连忙补充道:
“不过我回来时还去宅子里看了,翠云说知暖姑娘还没有回来。”
谁知这话说完,萧瑾怀脸色没见好,反而更难看了,
他冷着脸,直盯得周息冒虚汗,几乎咬牙切齿:“那你可和翠云说什么了?”
周息吓得连连摇头,就差对天誓:“我和翠云能说什么,她一个内宅姑娘什么都不懂,我,我…”
说到这里,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就让她安心在家里等我回来。”
萧瑾怀听完轻哼一声:“你倒是交代得周全。”
周息忍不住傻笑:
“这不是,怕她担心嘛,有交代一声,她也能安心,说都不说一声不太好,而且我怕翠云会生气。”
萧瑾怀:“……”
他极力克制着,深吸一口气,他面无表情地冷斥:“你可以走了。”
周息一下没反应过来:“走?去哪?”
萧瑾怀挑眉看他,随即将手里的清酒砸了过去,却被谢长河冲上来接住:
“有酒不拿来孝敬我,竟用来砸着傻小子!”
谢长河打开陶醉地闻了一口:“啧,没有我小徒儿酿的酒香…”
萧瑾怀:“……”
周息走后,谢长河才指挥着萧瑾怀回屋:“哎,现在伺候你用药的只有我这个糟老头了,我下手可不如我小徒儿轻,你可要忍着些…”
萧瑾怀:“……”
谢长河走后,萧瑾怀立马提笔写了一封长长的信,许是写得太过投入,夜里,他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睡…
第二日一早,江知暖就让赵伯送她和翠兰去知怀堂,昨夜翠云带着周妈妈和赵婆子他们连夜赶制了近百只口罩,
王婆子准备了一大袋干粮,吃的用的,更塞了满满一马车,
准备出时,王婆子将躲在廊柱后面的王六拉了出来,他生得白净,被姑母这么拽出来,脸上的窘迫使得他面色潮红,像极了醉红馆里的伶人,江知暖看着他背上包袱,问道:“这是?”
王六看了一眼翠兰,随后低下头,昨夜翠兰来跟自己说她要跟着知暖姑娘去城外的时候,他嘴皮子都磨破了硬是没将她劝下来。
为此,姑母抓着自己唠叨至半夜,非要他跟着翠兰去,这样才能保护她,
王六看着翠兰背上扛着的那个半个人高的包袱,心里腹诽:
“笑话,她壮得跟头牛似的,遇上危险都能扛着他跑了,哪还需要我保护?”
可当看到翠兰额角上的汗珠时,他还是上前一步,接过翠兰手里的包袱低着头说道:“我想跟你们过去,人多也好照应…”
江知暖笑着答应,王六是得过天花的,且这些天院里的人都在服用她调制的药丸,再次感染的几率是十分低的,王婆子见如此情形,面上为着分别难过,心里却狂喜:那混小子终于开窍了,哥,我算对得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