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暖在她神神秘秘的指示下打开檀木盒,里面放着的,是一排排银针,不同的是白苏儿给她准备的尺寸更加齐全一些,针头上还雕刻着花纹,别致又好看
“怎样,喜欢吧?”
白苏儿捏了捏江知暖的脸,见她点头后,她便朝着她唤她一声师姐。拜师礼就这样由白苏儿拉上结尾…
三日后,江知暖第一次来到知怀堂,店前有两三人在抓药,见到萧瑾怀,朱掌柜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过来
后院的谢长河和白苏儿也跟着出来:“你们两个也太慢了,我都比你们早到好长时间呢…”
白苏儿边说边给江知暖递了一块酥糖,见她拒绝,她鼓着腮帮子:“可好吃了,你试试。”
随后她看向萧瑾怀:“怎么,是他不让你吃?”
江知暖笑着解释:“并不是,我来的时候已经让翠云她们塞了一碟金丝凤凰球,现在真的吃不下。”
“吼,我吃这么点糖我都想着你,你吃好吃的你不…”
白苏儿的话说一半,江知暖就将食盒提起来在她面前晃了晃,笑着说道:“我防着你呢,出门就给你带了一份。”
白苏儿性格特别好,特别喜欢吃美食,用现代话来说,就是妥妥的小吃货一枚,从前她不明白为什么谢长河说她不适合学医,相处久了才知道,她志不在医,她就想吃遍天下美食,针灸术不过是她以前无聊时学着打时间罢了
“还是你对我好。”
白苏儿放下手里的酥糖,拍了拍手里的碎末接过食盒:“我带去看看你看诊的地方”
她牵着江知暖往里面走去,身后萧瑾怀眉头拧巴了
这后面的药堂是他按着江知暖的喜好布置的,他到今天才将她带来,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让白苏儿捷足先登了
谢长河觉得好笑,扬声道:“一个大男人,跟着怨妇一样做什么?”
萧瑾怀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没有。”
听到声音的江知暖回头看他,见他神色如常,便没有再多想
江知暖的诊堂看着与别的诊堂差不多,实际处处透着精致,诊脉包上绣的兰花,还有窗台上那个养眼的小绿植,八仙桌上的景泰蓝鱼缸,诊室设了外堂和内堂,内堂真是提供给那些需要保护隐私的病人用的,
外堂旁边就是药房,后面是几个可以供人歇息的小房间,江知暖歇息的地方在最后面的小木楼,
“我跟你说,那木头疙瘩总算做了一件让女孩子喜欢的事了。”
白苏儿神神秘秘说道,就见她将她抬上木楼,开门进去,就看到一帘用碧玺珠子串成的珠帘,窗台的光折射进来,珠帘泛着宝石光十分惹眼,风轻轻吹动,珠帘出悦耳的脆响,让人少女心爆棚…
窗台上坐了一个小倚栏,推窗看去,便能看到长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珠帘后面是一个供人歇息的小床,床边还有一个梳妆台
“你看,这梳妆台上还有胭脂。”白苏儿拿起一个口脂就拉着江知暖试
“也不知道是谁设的闺房,这心可真巧,什么都想到了,还有这个倚栏,我和沈小姐去京里一位小姐家见过,
她的闺房也是小木楼,下雨时,她可以倚在这里听雨看雨,可美了,不一样的是她小木楼下是荷塘,你这个是长街,不过也是很好看的。”
江知暖看向那条长街,似乎能看到下雨时,烟雨朦胧的京城,她低喃:“这样也是很好的。”
先是她的药房,如今又是她歇息的小木楼,萧瑾怀的体贴就抹暖阳一样,虽无声无息,却直入心里
新开张的药堂并没有几个病人,江知暖与白苏儿坐了一下午,就来了两个,第一位看她太年轻,寻摸个借口就跑了,
第二个是一位年迈的老大娘,腹痛不止又没什么钱,想来看看能不能找点便宜的药应付一下,
江知暖看着不忍,免费给她看了诊,还赠送几副药,后面就再也没人来了…
闲着没事,江知暖帮着跑堂的小伙计‘何明’摆放药材,萧瑾怀则在一旁与朱掌柜一起看账本,白苏儿坐在八仙桌上无聊得哈欠:
“坐了老半天了,唯一一个病人还是亏银子看的。”
江知暖笑道:“这种事情急不得,毕竟这是新店,我是新大夫,还没什么名气,别人有顾虑也是正常…”
话说完,她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要不然我们举办几日义诊吧?让人在这里贴一个告示,我免费给她们看诊,让他们在我们这边取药就好,如何?”
旁边对账本的朱掌柜眼睛一亮:“姑娘这个主意好,这样兴许来的人能多一些。”
萧瑾怀抿唇道:“只是这样你会辛苦一些。”
江知暖当即道:“工作嘛,哪里有不辛苦的,我们举行几日义诊,这样就能吸引一些人来看病,等他们病好了,我们的名声自然而然就打响出去了,到时店里应该不会这么冷清了。”
几人一合计,这事就这么定下来。次日江知暖摘了珠环头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挽起,又换了一件晴水色衣裳,看起来有那么一点悬壶济世的味道了
“总觉得好像少了一些什么了…”
江知暖对着铜镜琢磨许久,最后起身剪了块面纱将半边脸围住,只剩一双眼睛:“对了,就是这个味!”
这张脸太显眼了,顶着这张脸给人看诊确实可信度不强,像在张家村,她们占着是京城来的名号就能取得村民信任,
可京城不一样,这里大大小小的药堂有十来家,随便拎出一家来名声都比他们响亮
昨日第一位进来的婶子看着她这张脸,迟疑许久,最后说了句家里还有事就跑了,现在她只能将自己包装一下,增加自己的可信度
她起身去寻了翠云几人做个参考,得到她们的认可后,她才放下心来去找萧瑾怀,见到他时,他明显眼前一亮:“你,你这副打扮做甚?”
江知暖将沙巾围上:“看我这样,是不是有悬壶济世的样子?”
萧瑾怀抿了抿唇,含笑看她许久最后才说道:“甚好!”
她也觉得这样挺好的,直至她与萧瑾怀上了马车后,她被禁锢在他双臂下,江知暖瞬间觉得,也不是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