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麻布、动作僵硬地站起身,像极了泥塑木雕。
接下来该去哪儿?
我还能去哪儿?
我之后要怎么活着?
正当她默默思考这些沉重问题时——
“好!这个地方不错!就以此地作为我们东山再起的根据地吧!”
突如其来的年轻声音,使她不禁一怔。
她机械地转过脑袋,循声望去——只见一名o岁上下的年轻人昂挺立,两手叉腰,踌躇满志地看着脚下的空地。
不丑不帅,不胖不瘦,不高不矮……此人由里到外都散出“普通”的气息。
玉藻前认得这个年轻人,他前不久才加入法诛组,出于资历尚浅的缘故,她不记得其名字。
“……你怎么不走?”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玉藻前忍不住出声问道。
年轻人朝她看来,挑了下眉:
“咦?婆婆,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们都走了呢。”
因为资历很老,所以玉藻前在组织内常被尊称为“婆婆”。
这时,玉藻前后知后觉地现:年轻人的旁边跟着一个小孩……更正,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小孩。
这小孩约莫、岁,面无表情地站在年轻人的身边,其神态显出异样的成熟,丝毫不像是他这个年龄的小孩会有的模样。
值得一提的是,他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从长相来看,应该是女婴。
婴儿的身上盖有一件雨衣,也不知是她心大还是怎么回事,竟在风雨中沉沉睡着,丝毫不为外部环境所影响。
年轻人注意到了玉藻前的视线,微笑道:
“这俩孩子是前不久收养的。”
“哥哥是个先天失聪的聋子兼哑巴,妹妹还是襁褓之婴。”
“我看他们可怜,就收养他们了。”
说罢,他亲昵地抬起大手,揉了揉男孩的小脑袋。
这对兄妹如何,玉藻前暂不关心。
她现在只关注一件事情:这人是怎么回事?为何还待在这儿?
“你怎么不走?”
玉藻前将方才的问题又重述了一遍,接着补充道:
“没看见队伍已经散了吗?”
面对玉藻前的质问,年轻人的反应相当淡定。
只见他摊了摊手,耸了耸肩,面露乐观的笑容:
“虽说队伍散了,但我们还没死,不是吗?”
“既然鼻下仍有三寸气在,那我们就还有重振旗鼓的机会!”
“婆婆,你瞧,此处山清水秀,最重要的是位置偏僻,不容易让官府现,实乃建立根据地的好地啊!”
“我决定了,就在这儿重建法诛组!”
“反正也是重建,那就顺便改个名字吧。”
“从今往后,‘法诛组’改名为‘法诛党’!”
“这名儿不仅威武,而且更能彰显我们的结社性质。”
玉藻前呆呆地看着年轻人,一脸呆愣。
少顷,她轻蹙眉头,口吻不悦:
“你自顾自地瞎说什么呢?”
“又是建立根据地,又是改名……你以为你是法诛组的领袖吗?”
年轻人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
“婆婆,如你所见。”
他指了指脚下的空荡荡的地面。
“队伍已经散了,不是吗?”
“法诛组仅剩的成员,只有你我。”
“婆婆你虽是资历极深的老人,但并不适合做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