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剑气,确实很长,不过也到底了,这陈江南就是未得到素英古神的青睐,以他手中的剑,也会走得很远,至少比我远,无论如何,他担得起教宗的位置。”龙伯欣赏道。
“若是能够尊老爱幼些就好了,就是不爱幼,也得尊老啊。”龙伯取下木头拐杖上的酒壶,饮了一口,一滴酒水落到雪白的须之上。
“剑气已尽,最多再入三丈。”
就在龙伯觉得陈青山这口剑气将近的时候。
陈青山步子加快了,来到了十三丈又一寸,龙伯口中所说的位置。
再次一顿,这一顿,在水幕之上出现了,被所有弟子所看到了。
“十三丈又一寸,陈江南要失败了。”明明是失败了,但在场没有一个弟子出一声嘲笑。
原因在于,那水幕中人所做之事,他们做不到,换成他们,一招,最多将那山壁轰出个小窟窿来,一丈都到不了。
悬着一口气,越往后,便越难啊。
在乱神教弟子眼中,不是这陈江南不强,而是所做之事,难于上青天。
“再给他些时日,这山壁,他可以一剑摧之。”山壁上一供人行走的大洞,离洞最近的弟子喃喃。
“这日子不会太远的。”这弟子身侧,龙伯出现,面含微笑,要去迎接陈青山,他觉得陈青山失败了,自然是要乖乖回到这擂台之上的。
再过些时日,十年,还是说三五年,陈青山便有能力摧毁这山壁,只是,那时能摧毁这山壁又有什么意义。
那时候都木已成舟了。
若在对应的时间,没有对应的能力,不得不说,是很残忍的一件事情。
尤其是对少年们来说,少年们啊,年少时想有为,却又无能为力,待他们老了些,有为了。却早就错过了想握住的那只蝉,还有那蝉鸣所代表的夏天。
青山不再是青山,流水也不是流水,或许青山与流水模样都没变,但就是那三岁稚子都知道,其实不一样了,大不同,唯默而已。
是两相顾而无言……
人间苦痛,当有这一默。
但现在陈青山不是少年,他也不会错过些什么,他胸中有气,无尽剑气,这悬着的一口气,由丹田世界内的无数剑莲所生。
悬着的这口剑气,陈青山便不会绝,所以他的剑,不会停,他顿了再顿,无非觉得自己慢了些罢了。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影响到陈青山能否成功救下顾清风。
所以,陈青山眸中出现了两轮烈日,浑身燃起了火,以烛照之力,来推动自身前进。
“轰!”
沉闷之响自那陈青山破出的窟窿内响起。
龙伯脑袋一痛,自己落在那陈江南身上的神识不见了,被烧没了。
天上水幕,失去照映之力,更是被烛照所影响,化为漫天雨,雨落于众弟子身上,惊呼之声顿起。
窟窿之内,在烛照之力的推动下,陈青山度几乎到了这肉身所能坚持的极致,一瞬三十丈。
“有异!”龙伯的神识再次探入洞内,随后,他便感知到了那个幽深无比的窟窿,还有窟窿内石壁之上残留的剑气。
“那一口剑气,未绝!”
“他是如何做到的!”龙伯大感震惊。
这一耽搁,陈青山再进三十丈,山壁如同豆腐一般,被天地宽所切开。
陈青山染血,自己的血,止不住地往外流淌,尤其是胸口与脸庞之上,无论是山壁的压力还是烛照之力,都被陈青山所承受,他被夹在两种巨大的力量之间。
陈青山整个人,化为了悲惨,狰狞模样,只是度未减,手中的剑,更稳了。
剑修,修的是剑心,陈青山的这一剑,隐隐间契合剑修的某种道,陈青山感觉刚刚破境而未稳的修为,越运转自如起来。
此刻,陈青山离这山壁的另一边,不足二十丈。
龙伯大惊,他现神识居然找不到那陈江南的身影了。
陈青山的度太快了,快到龙伯的神识都追不上。
“大事不妙!”龙伯瞬间升空,这样可以让他获得更大的视野,手掌向下一按,四方山壁崩塌。
欲以这样的方式,镇压陈青山……
声音起,轰然倒塌的山壁撼动了整座乱神主峰,陈青山于最后一刻,见得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