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山“哦”了一声,并不觉得是很大的一件事情:“无非是见过更高处的山水罢了,且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陈青山的意思便是,我见过更多比你强大的修士,你的修为,这点威压,微不足道。
就如同一个见过山顶的人,又怎么会畏惧山腰的风呢,相比而言,山顶的风更会大。龙伯的修为在乱神教,几乎在最高处,但与陈青山所见比起来,山腰罢了,微风拂面,有为何害怕?
龙伯听出了陈青山话语中的意思,竟难得地没有反驳陈青山,活得越久,便越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甚至龙伯开始思考,这陈江南的身后,是不是站着什么存在,比七境更高者,似乎便只有八境了,至于仙,龙伯想都不敢想。
这天底下,八境就那么些人,那这陈江南身后,是不是我教乱神教宗呢?
因为道钟已经认可了陈青山的身份,所以龙伯根本就没把陈青山的身份往外想,乱神教内,八境之修,唯有乱神教宗一人而已。
龙伯越想,便越觉得有可能。
“教宗大人落的子,如今生效了。”龙伯于心底叹道,对待陈青山多了些忌惮,既然是教宗大人落下的子,他不可触,更不能伤他分毫。
陈青山不知道龙伯所想,只知他收了威压。
陈青山当作是龙伯觉得威压对自己没用,所以便收了,仅此而已,但他能感觉到,龙伯对待自己的态度,莫名柔了些。
原本打算硬闯的陈青山,改变了主意,走到山壁之侧,以手中剑轻敲:“龙伯大祭司,我们打个赌如何?”
“什么?”龙伯轻语,问的是赌约的内容,但他知陈江南所求的赌约结果,一定是离开这擂台。
陈青山敲着山壁,出清脆的“咚咚”声来,能出这样的声音,说明这石头的质地,很硬。
再以神识过手中剑,隐入了山壁之内,这山壁的厚度,不下百丈,就是七境之修,也能稍微困上一困。
“我若能一剑刺穿这山壁,龙伯大祭司便任我出去如何?”陈青山有节律地敲动着山壁,望向了龙伯。
龙伯于心中道了声“果然”,随后一拄拐杖,疑问:“你确定是一剑?”
陈青山叩剑:“自然是一剑,一剑与许多剑,我还是分得清的。”
陈青山并不希望龙伯能够真地不阻拦自己,他只要不阻拦自己出这一剑便可,一剑之后,陈青山自有想法,可破此局。
听了陈青山的话,龙伯笑了:“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你是七境之修,否则不可能一招就碎此山,破此囚笼。”
陈青山不恼:“您答不答应就是了。”
“答应,自然答应。”龙伯不觉得陈青山能一剑破此山壁,对于不可能的事情,他答应。
“不过一剑之后,你必须乖乖留在这,不可再生其他事端。”龙伯说着。
“好。”
陈青山应了下来,自己所求之事已经完成了。
陈青山抚摸着山壁,化为惊雷。
一瞬之间,便贴着山壁掠过了四分之一座擂台,于一处停下,摆出出执剑式,双腿张开,腰部下移,以剑尖对准了山壁。
龙伯一愣,陈青山所立之处,是山壁的最薄弱点。
“他是如何找到的?”龙伯轻语,不过没有丝毫阻止陈青山的意思,虽说说最薄弱点,但亦有八九十丈厚,与百丈间没有什么大的区别,根本不可能一剑破之。
龙伯只是好奇,陈青山为何能如此准确地找到这个最薄弱的点而已,最后只能归于陈青山的直觉。
这天下的天才做事,大都靠着直觉,他们的直觉,一般都很准,因为他们是天才,被上天所眷顾之人。
陈青山不是天才,他是比天才更高一等的妖孽,他靠的也不是直觉,而是自己刚刚叩击山壁时,通过天地宽悄悄渗透入山壁的神识,以神识来找到这山壁的最薄弱处。
于众人的目光之下,陈青山吸了口气,轻吐出来,出剑,平平淡淡的一剑,上有三尺芒。
当陈青山破入三境之后,剑贤所授之剑亦成了三尺剑。
“一剑,破不了此山壁,此囚笼的,不可能之事。”
见陈青山此剑平平无奇,并非是什么大开大合之势,龙伯略微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