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宸王的声音很不高兴。
七七没有动,自己是小孩不用惯着他,继续趴在床上看书。
屋里寂静无声,落针可闻,宸王突然一个瞬移拎起床上的小人,“你干什么,我才是债主!”七七手脚乱蹬,声音里满是警告。
宸王大步来到书桌前,粗鲁的把小人扔到椅子上,狠狠的说道,“重写一遍!”
七七揉揉摔疼的屁股,愤愤的说道,“我不,我又不参加科考光耀门楣!”强硬的语气,十只小辫子都炸了毛。
“哗啦啦,”宸王把本子上的两页鬼画符扯了下来,“重写,要不晚上别吃饭!”语气里满是威胁。
“你凭什么管我,别忘了你还欠我的银子和母羊呢?”七七怒看宸王,眼里满是倔强。王爷咋滴,就行欺负一个小孩吗?
“凭本王的身份,地位!”宸王目光灼灼,丝毫不让,脸上好像挂了一层寒冰。
“那我不吃饭了!”七七爬下凳子刚要跑,小身子立马被拎了起来,对上宸王那暗沉的黑眸,“你离开这张桌子试试?”宸王没想到这个孩子外表乖巧可爱,可骨子里如此叛逆。
接收到宸王那威胁和冰冷的语气,七七的眼泪刷的掉了下来,“我写还不行吗!”一副想哭又不敢的憋屈样。
看着她那副梨花带雨的小模样,宸王继续冷着脸,“以后跟本王说话要用尊称,不许用你我这类的称呼,你父母没教你吗?”
“我没有父母!”小手狠狠擦了一把眼泪,白皙的小脸气的通红,从小到大在家里自己都说一不二,大巫奶奶说豪门贵胄都说一不二,气势很重要。
“你再说一遍!”
“再说两遍也是没有父母!”七七拔高了声调。
宸王怒不可遏,翻过七七身子照着屁股打了起来,“让你对本王不敬,让你对父母不敬!”
“啊,救命啊,奶奶,师傅救命了!”七七大声哭嚎,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可她太弱了只有被揉搓的份。
屋里哀嚎不断,外面的胡大海笑的星光灿烂,他看着霍山,吐出一个瓜子皮小声说道,“这个臭小子早该收拾了,这几天让他得瑟的,都忘记爹娘是谁了,嘿嘿,也许他真的没爹没娘!”胡大海抽动起肩膀,那黑黑的四方大脸上满是得意。
霍山把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实话,他挺同情七七的,这个孩子虽小可一点都不迷糊,他有一点说对了,他是债主,本应该得到尊重,可谁让你遇上王爷了。
屋里的哭嚎还在继续,中间夹杂七七的求饶声,“王爷,七七错了,别打别打了!!”
听到求饶声,宸王翻过七七的身体,对视他通红的眼睛,“记没记住本王刚刚说了什么!”那如炬的眼神似乎能把人盯出个窟窿。
七七哭的小胸脯上下起伏不定,整张小脸通红通红的,“记住了,王爷,七七错了。”声音里多了讨好,没了刚刚的气势。
“记住了就给本王好好写字!”
“恩,马上就写!”
七七重新爬上椅子,刚刚坐下的一刹那,屁股下一阵酸麻,抹了一把眼泪,小手撸平宸王撕下来的两页纸,拿起毛笔开始誊抄。每写一笔肩膀就抽动一下,写出的字都带锯齿,还不如原来。刚刚吃饭时这个王爷对自己多好,又给夹鸡腿,又让慢点吃,这么一会就了疯,他的这个病在医书上叫什么即时疯,就是突然抽风的意思,一会查查如何治疗!
宸王看着七七不断抽动的肩膀和满是泪痕的大眼睛,心突然软了下来,“别哭了,字都写不好了。”弯腰把七七抱到怀里,握着他的小手写字,“横平竖直,一撇一捺是个大。”一个漂亮的大字出现在本子上。“看看,是不是很好看?”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七七没有回应,就这个写法,将来开药方不都被同行抄袭了去,再说多慢,等给病人开完方子人都死透了!
宸王没有生气,继续握着小手写字,字终于好看了一些,虽然没有笔锋,但不至于像个要倒塌的房子。“以后就这样写,笔锋以后慢慢就练出来了!”低沉的声音里满是磁性,这在一个普通女人的耳朵里极具魅惑,可在七七的耳朵里就像一只哑了嗓子的公鹅。因为她虽十三岁,可这么多年一直混在小孩子的世界中,对于男女之事更是苍白如纸!所以苍白如她,何来的诱惑,何来的心动和情愫?
写了一会,门外传来敲门声。
“王爷,李将军打探到重要情报!”霍寒的声音。
“备马,本王马上过去。”
宸王放下七七,穿上披风大步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七七立马扔下毛笔,呼出一口浊气爬下椅子,揉揉眼珠子,老子不写了,歇一会。
来到外屋,现桌子上放着一盆瓜子,这肯定是霍山给自己留得。抓几把放进兜里来到外面,一只麻雀在天空盘旋起来,嘴里叽哩哇啦,“王爷走了,王爷走了。”
“闭嘴,老子知道,不用你提醒。”七七没好气的怼到。
哪只小麻雀一点不生气,反而落在七七的肩膀上,歪着脑袋盯着她嘴里的瓜子。
七七扒了一个瓜子仁扔在地上,“下来吃。”
小麻雀飞到地上快的啄起瓜子仁,吞了下去。
七七边扒瓜子仁边打量着小麻雀,现它头上的羽毛又密又短,好似围了一个头巾,一对小眼睛圆溜溜的,就像两盏油灯一样随时探视着周围。它的嘴巴呈黑色三角形,像一个葵花瓜子,背部的羽毛麻麻的,怪不得它叫麻雀呢!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麻雀落在地上等着吃瓜子仁。七七干脆把瓜子扔到地上,用石块碾碎。
麻雀们边吃边议论着:
“宸王带人去抢劫了。”
“对,他带了很多蒙面人。”
“我看见他们的人埋伏在葫芦岛了!”
……
七七愤愤的吐出瓜子皮,小手用力砸着,“哼,这个王爷刚刚教育自己时义正言辞,转身就去干那偷鸡摸狗的事!”如果不是自己能听懂麻雀的语言,怎会知道他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过了一会,又一只麻雀飞了过来,大声说道,“拓跋宏去葫芦岛了,带了很多迷药!”
“什么?”七七面色大变,这如果是真的,王爷就很危险,保不齐是哪个汉奸走狗给王爷下的套?又听了两遍,站起身跑进屋里。
在出来时,小手拿着一张小纸条和布条,抓起一只麻雀,把纸条缠在麻雀的脚脖子上,“把纸条给宸王送去,一定是宸王别弄错了。”说罢踮起脚用力一抛,小麻雀飞走了。
看着麻雀消失的黑点,七七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愿王爷平安归来。”
他虽然打了自己,可相比起来,自己更恨拓跋宏,如果不是他就不会死那么多大漠的将士,师傅白子砚就不会失踪!所以在大事大非面前必须无条件的支持宸王,因为自己是大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