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老狱警看到他,躬着身子,倚在墙壁上,压抑着掉眼泪。
连声音都不敢漏。
老狱警拍拍他的肩:“小伙子,小姑娘应该是专程来对你说新年好的,快能出去了,以后可千万记得,不能做冲动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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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宴出来那一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天气。
阳春三月。
他有些恍惚。
上一年的三月,他还在等着被保送,然后幸福开心的等着他的姑娘,满2o岁嫁给他。
一转眼,什么都没了。
苏武和薄心田来接他,两人站在车子旁边,都没有说话。
他们都知道,薄宴最希望看到的是谁。
但她,不愿意来。
薄宴眼光暗沉,只说了一句话:“走吧。”
苏武一边开车一边说:“我得回晋城了,老头子快不行了,我再不回去,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薄宴:“宴哥儿,你跟我回晋城吧。”
他现在,前途尽毁,留在荷水,只会一蹶不振,惹人嘲笑。
薄心田紧张地看过去。
“江思磊怎么样了?”薄宴淡淡问。
苏武说:“荷水毕竟不是咱们的地盘,暂时动不了他的筋骨,不过小花妹妹你放心,他也动不了她。”
薄宴点点头。
“跟我走吧,宴哥儿,你现在学也不上了,总不能就守着个酒吧过日子。”苏武劝他。
而且,被江思磊盯上了,以现在的实力,只有挨打的份儿。
薄心田忍不住开口:“那,花月不管了?”
话音一落,两人就见到一直面无表情的人,突然间颤抖一下。
车子缓慢地行驶过街道,两边是熟悉的风景。
碗口大的月季,像那年小姑娘娇怯怯的样子。
她那样好,他再也配不上。
“好。”薄宴沙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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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在校门口见到薄宴时,怔了一会。
她好像又见到了那个风采依旧的少年,每天陪着她上下学,对别人疏离冷淡,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她看。
薄宴笑了下:“不认得哥哥了?”
花月弯唇浅笑:“你怎么来了?”
见她这样生疏的样子,薄宴心口忍不住的痛。
他知道自己身上有污点,升起浓浓的自我厌弃。
最好的做法,是离她远远的。
可是,他真的,放不下。
就想来看看她。
怕引起别人的注意,特地选了上课的时间。
“花月,能陪哥哥坐一会吗?”他柔声问。
正是上课的点,也没人经过。
花月点点头。
两人走到公交站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