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笑嘻嘻地从床头拿起苹果:“薄宴哥哥,我削苹果给你吃啊。”
薄宴从旁边拿起刀子,把苹果接过来,懒洋洋地说:“哥哥是断腿,不是断手。”
他削水果的姿势很熟练,皮都是连在一起的。
然后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花月,才慢慢说:“吃完苹果,回学校上课,明白?”
花月听话地点头。
“下次过来记得把书本和作业都带来,”薄宴捏捏她的脸,靠回床头,“哥哥正好趁这段时间,帮你查漏补缺。”
旁边病床的大爷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小姑娘,跟你哥哥感情真好啊。”
花月笑眯眯地咬了口苹果。
薄宴盯着她笑。
忍不住低声说:“傻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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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的重点培养对象受伤住院了。
每天来往医院看望薄宴的老师和同学络绎不绝。
花月每次来之前,都要悄悄地打个电话,等病房没人了,再做贼一样的过来。
她再一次过来时,就看到了醒过来的苏武。
苏武肚子和后背各被砍了一刀,失血过多,昏迷了两天。
刚刚醒来,恢复了点精神,就闹着要挪到薄宴这个病房。
中间病床上,夹着一个高血压的大爷。
花月觉得,苏武对薄宴很好,她应该谢谢他。
所以,她坐在苏武病床前,用手指戳戳他绑着绷带的肚子:“是不是很痛啊苏武哥哥?”
苏武故意逗她:“估计跟生孩子划一刀差不多。”
话音刚落,就从窗边的病床上飞来一个苹果,苏武下意识地去接,扯动伤口,龇牙咧嘴地骂。
花月无语地看着他们两人,然后把苹果接过来:“苏武哥哥,我帮你削个苹果吧。”
薄宴视线从书上抬起来,淡淡地喊:“花月,昨天的考试,是不是没考好?”
花月像被戳了口子的气球,顿时泄了气。
苏武有些同情地看着她,忍不住护着:“你行了吧,我觉得小花妹妹这样就挺好,非考那么高分干嘛,显得你能耐?”
薄宴嗤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我家花月以后可不能像你这样,连魑魅魍魉都念成离未鬼鬼。”
花月噗嗤一声笑出来。
“嘴真毒。”苏武小声嘀咕,扯着花月的袖子小声说,“小花妹妹,你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花月趴在他耳边小声说:“我也挺受不了的。”
苏武又噗嗤一声笑出来,扯动身上的伤口,哎哟叫个不停。
中间床的老大爷笑呵呵地拿着老人机看着他们几个闹。
每次只有这个小姑娘来的时候,病房里才会热闹一些。
他年纪大了,喜欢热闹。
老大爷咳了两声:“小姑娘,快扶你哥哥去上厕所,爷爷看他半天都没去了。”
花月怔了一下。
上厕所?
薄宴嘴角抽了抽:“不用。”
花月颠颠地跑过去,打量着他被吊起来的断腿:“你能下床吗,薄宴哥哥?”
老大爷突然拍了下脑门:“瞧我这记性,用便壶。”
便壶?
那是什么东西?
“在床底下,小姑娘帮你哥哥拿出来。”老大爷热心地说。
花月懵懂地弯下腰。
薄宴脸色黑下来,扯住她:“不用,哥哥不想上厕所。”
“你可千万别憋着呀薄宴哥哥。”花月没搭理他,扫着床底下,只有一个白色的塑料壶。
好像是新的。
她一脸茫然地拿起来。
这个怎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