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点点头。
两人出了胡同,外面路灯亮起来。
看着熟悉的巷子,花月终于放松下来。
她看着旁边一直面色不豫的少年,轻声问:“薄宴哥哥,薄心田呢?”
薄宴面色淡如水,看着前方:“去朋友家玩两天。”
那就好。
花月松了一口气。
她扯开一抹笑:“薄宴哥哥,我有许多题目不会,咱们今天通宵吧。”
薄宴一怔,低头看着她:“怎么了?”
花月也知道这样做很奇怪,但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正常、最合理的借口了。
她不记得薄海溺水的具体日子,但隐隐感觉,就是今天了。
熬过今晚就好了。
两人已经走到修理铺,花国栋打电话来,说李金兰不太舒服,他留在那里照顾一晚。
“薄宴哥哥,我有点害怕,你陪着我好吗?”花月扯着衣角,小声说。
她还真是机智,挂了爸爸的电话,临时又想到了这个更合理的借口。
薄宴想到刚才那一幕,他点点头:“好。”
花月把书本和作业抱到一楼,小台灯打开。
修理铺的大门被关上。
她还从没在一楼过过夜。
夜色静谧,一楼铺面里有淡淡的机油味儿。
怕薄宴离开,花月拿了许多张试卷。
她做一张,薄宴批改一张。
没有人说话。
一直到半夜十一点。
外面滴滴答答下起了雨。
花月心头一沉,不安越来越浓。
“花月,”薄宴低头看着试卷,淡声说,“是不是有事瞒着哥哥?”
“啊?”花月手指一颤,有些慌张。
薄宴抬起头,盯着她。
一楼整个被打通,房间很大,一盏小台灯,在黑暗的房间里,只能出微弱的光。
少年幽幽的眼神在弱光下,也有些晦暗不明。
花月有些害怕。
她咽了咽口水:“没有啊,我”
“真的只是害怕?”薄宴看着她,淡声问。
雨声越来越大,砸在青石板路上,出清晰又混乱的响声。
花月喉咙被哽住。
薄宴身体前倾,离她又近了两分:“花月是怕哥哥去找薄海?”
外面的雷声轰的一声炸响,仿佛炸到花月脸上。
瞬间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花月看着少年变大的脸,还有绵密的双睫,挤出一句:“我想薄宴哥哥了,想跟薄宴哥哥待在一起,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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