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下意识地躲开,然后才觉得这样不太好。
她看着少年顿在半空中的手,讪讪地笑:“真没事的,我皮有多厚,薄宴哥哥知道的啊。”
浓雾在两人之间飘来飘去,神情都有些模糊。
薄宴嗓音干涩,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花月是不是在怪哥哥?”
想到这个可能,他唇色蓦然苍白。
花月走近两步,歪着头打量他的神色。
他好像,很难过,又很自责。
这是因为自己带来的吗?
花月眨眨眼:“薄宴哥哥,我可以说实话吗?”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他不会再打她了吧?
少年怔了一瞬,然后点头。
只是揣在口袋里的手握成拳头。
“有一点。”花月笑起来,伸出两指捏出细细的横线,“就一点点。”
如果她直接回答不怪,太假。
她接着说:“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不会冲动,不会随便动手。”
“花月说的,是这个?”薄宴打断她,黑漆漆的眸子盯着花月的眼睛。
花月点点头,笑了下。
她轻声说:“薄宴哥哥,不要为了不好的人,搭上自己。”
雾气流动的声音响在耳边。
少年神色不明。
许久,薄宴僵硬着开口:“哥哥还是要跟你说声对”
“不用的。”花月打断他。
她不想再看到薄宴把自尊掏出来,扔到地上的样子。
少年住了嘴,忍了又忍,慢慢伸出手,把花月被露水打湿的碎捏到耳后。
动作克制又隐忍。
花月没躲。
她感觉自己再躲,眼前的人看起来会崩溃。
她笑眯眯地说:“薄宴哥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明白。”
“你明白?”
花月接着说:“我知道,我有许多人疼,而薄心田,只有你一个,我不怪你。”
她就是,昨晚上,有一瞬间的想不开罢了。
毕竟,两次成为被剩下的那个。
但是,一夜的时间,足够她想明白这些事情。
薄宴,是薄心田的哥哥。
不是她的。
她不能,因为这段时间,薄宴对她好,就产生了错觉。
人不能贪心。
她要珍惜薄宴对她的好,不能把这种好用来道德绑架他。
只是,此话一出,薄宴的脸色更加惨白。
花月觑着他的脸色,有些不明白。
他怎么看起来更不高兴了。
她怯生生地挥手:“薄宴哥哥,我走了。”
薄宴咬着腮上的肉,到底还是伸手捏捏她的脸,声音喑哑:“我们花月,真是——”
懂事。
可是,他在为这种懂事,生气。
她对宋子路,就不会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