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谢永强邪气地笑:“我之前绊倒的人呗。”
他话音刚落,便看到那个瘦高的少年,懒洋洋地从入口进来。
“刚说什么呢,这么开心?”那个少年勾着唇角,挡住所有光线,整个人阴森又可怕,“再重复一遍给学长听听?”
谢永强和石小默惊了一瞬,他们都认识眼前的人。
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校长和各科老师的宠儿。
更关键的是,他们都见过他打人的样子。
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总是很崇拜比他们厉害的人。
谢永强怯生生地说:“学长,是薄心田告诉我的,我错了,我再也不往外说了。”
“还有呢?”少年伸手捏过他嘴里的烟,丢到脚下,轻轻踩了踩。
“你说,你绊倒了谁?”少年神态懒散,状似无意地问。
谢永强和石小默互视一眼:“我是看花月欺负薄心田,才”
他话没说完,便看到少年变了脸色,揪住他的衣领便打过来。
直到今天,他都没搞明白,他到底为什么挨打。
他明明帮的是薄心田啊,那个少年的妹妹啊。
“你为什么现在说?”花月轻声问他。
“这不是,这不是学长他考走了吗。”谢永强小声嘀咕。
树上的知了突然叫起来,花月耳朵嗡嗡地响。
“你没事吧?”谢永强担心地看着她,“我这就算道过歉了啊。”
花月拍拍耳朵,手下的草叶被揪断,她轻声说:“我没事,有点耳鸣。”
树叶哗哗地响,眼前被堆成小山的青草堆,裹着热气,闷闷地袭到鼻子里。
花月有些喘不过气。
-
打扫完卫生,领了新课本,花月便背着书包回家。
到了自家修理铺门口,小奶狗就蹦蹦跳跳地迎出来。
花月弯腰把它抱进怀里:“小奶包,你说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小奶包也不明白它的主人为什么一副忧愁的样子。
它只是欢快地摇着尾巴,任小主人摸着它的脖子。
花月叹着气,抱上滑板,转身去了篮球场。
纵身迎风的感觉,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烦恼。
小奶包一蹦一跳地跟在她的身侧。
夜幕来临,花月膝盖开始抖,才抱着滑板回家。
走到薄家门口时,无意识地停下。
仿佛心有灵犀一样,她蓦然回头。
薄宴懒洋洋地蹬着自行车靠近,单脚抵在地上,打量着她:“这是又怎么了?”
原本想要开口的话,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花月抿抿唇,把小奶包抱起来,晃晃它脖子上的小铃铛:“薄宴哥哥,你看看可不可爱?”
薄宴眯着眼打量着小奶包,伸出手尖摩挲了下小铃铛。
小铃铛出清脆的声响,小奶包乌漆漆的大眼睛盯着他。
薄宴笑了下,把小奶包接过来,修长的手指挠挠它的脖子,才慢吞吞地问:“取名儿了?”
“小奶包。”花月笑眯眯地说。
薄宴又挠了两下小奶包,还给花月:“站这里做什么呢?”
花月打量着薄宴身上的迷彩服:“薄宴哥哥,你们军训啦?”
少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小奶包似乎受不了这种气氛,奶声奶气地叫。
薄宴舔舔唇角,才含着笑声问:“花月这是在跟哥哥兜什么圈子呢?”
白玉兰路灯突然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