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自然是不会怀疑他。
试卷上的每一道题,薄宴都注了细细的讲解在上面,同时举了类似的例子,看着花月把例题都做出来,才算放心。
不知不觉已经到晚饭时间。
花月拿着试卷站起来:“谢谢薄宴哥哥。”
少年跟着站起来,眉梢带笑,迟疑了一瞬,还是伸出手,捏捏她的脸。
“薄宴哥哥,暑假你要做什么?”花月把试卷折好,随意地问。
薄宴看了眼渐渐变黑的天色:“找了份工作。”
“什么工作啊?”
薄宴看了她一眼,突然笑出来:“家教。”
家教就家教,笑什么!
花月鼓着脸,壮着胆子问:“你是不是想说,你连我都能教会,还有什么人是教不会的?”
他脸上分明就是这样写着的!
薄宴愕然两秒,随后低沉的笑声从喉间溢出,胸腔微微颤动,笑的阳光又灿烂。
如同最明媚的少年。
花月很生气。
看他样子,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薄宴眼神里的凉意被冲散,他伸手揉揉花月的头,低笑着说:“花叔平日的生活,应该很有意思吧。”
有这么一个活宝在身边,人都要年轻几岁。
难怪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那么宠她。
花月耸耸肩:“我爸是很疼我的,就是我舅舅经常说我掘了他家祖坟,叫我赶紧走,不然他的头要被气炸了。”
薄宴止不地笑,引着她往下说:“然后呢?”
“然后我告诉他,咱们俩个应该是同一个祖宗,他就拍桌子,骂我居然敢顶嘴。”
她讲的入神,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肉乎乎地鼓动着。
薄宴笑容慢慢收敛,漆黑的双眸无意识地弥漫出温柔,波光潋滟。
他轻声问:“还有吗?”
花月想到了什么,捂着嘴笑了几声,眼睛亮晶晶的,她踮起脚,想要凑到薄宴耳边,小声说:“薄宴哥哥,我告诉你件很搞笑的事——”
“嗯,哥哥听着呢。”薄宴弯下腰,把耳朵凑过去,学着她的样子,也小声地回。
小姑娘温软湿热的气息扑到他耳朵上。
“我外公去逝的时候,本来是很伤心的,我陪着舅舅跪在那里,然后来吊唁的阿姨突然哭出来,那个声音,怎么说呢?”
花月歪着头想,笑眯眯地接着说:“反正,我跟我舅舅就突然都笑出来,然后我们两个就都被外婆打了。”
“是吗?”薄宴跟着笑,视线凝在她的脸上。
“我外婆拿的是个很重的实木拐杖,把我舅舅追的满场跑,他一边跑一边喊,妈,我觉得你应该用不上这个拐杖,我看,我比较需要。”
花月说完,自己笑得前仰后合。
小姑娘脸上红扑扑的,眼睛透亮,带着几分顽皮。
薄宴微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我们花月,还真是——”
他突然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微微的苦涩:“招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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