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舒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她心里惊了一下,默不作声地将洗好的葡萄放到桌上。
“其实也没啥,装了假肢后不影响生活。”齐峰的话很乐观,但实际怎么可能没影响呢?至少他很多工作都不能干了。
周维光问:“你现在做什么呢?”
齐峰道:“我来江城半年了,跟人合伙开了一个饭店,刚稳定下来。”
秦寒舒插了一句,“组织上对你没有安排吗?”
齐峰笑道:“原本是给我安排了一个工作的,在家乡,我没去。”
齐峰也是出身小地方,按他的情况,在家乡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这辈子应该也是不愁吃穿的。
齐峰也没当周维光夫妻是外人,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我离婚了,这些年攒下的积蓄还有抚恤金,大半都分给了前妻,我带着儿子生活。在家乡虽然不愁吃穿,但地方小,流言蜚语也多,索性就出来了。”
齐峰虽然没有明说,但他是战斗英雄,能有什么流言蜚语呢?多半还是跟前妻的婚姻有关。
周维光拍了拍齐峰的肩膀,“来江城也好,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
齐峰笑着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看得出来,齐峰是个性格挺乐观的人,跟周维光年龄差不多,却比周维光活泼爱笑多了。
周维光随着级别的上升,越来越古板无趣,四十岁的人跟六十岁的老头子差不多,死气沉沉的。
留着齐峰吃了晚饭,周维光亲自将人送到了家属院外面。
回来后,周维光脸色有些深沉,看到秦寒舒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抹着什么,皱眉道:“都要睡觉了,还往脸上抹腻子。”
秦寒舒扭头瞪他一眼,“吃枪药啦?还管起我的事来了。”
周维光走过来坐到床边,叹了口气。
“怎么了?”秦寒舒觑着他,“谁惹你不高兴了?”
良久,周维光才道:“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为了齐峰?”
周维光点头,“我以前还跟你说起过他,新兵连的时候,有人因为懒不想起床尿尿,然后用扫把杆尿到了下铺。。。。。。那个人就是他。”
秦寒舒想不太起来了,不过周维光的心情她也能理解。
多年不见的老友,再见面却少了条腿。
秦寒舒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拉着男人的手。
周维光道:“老秦不是常请人吃饭?如果可以,你跟他说说,请他多照顾照顾齐峰的生意。”
秦寒舒毫不犹豫地点头道:“这个没问题啊,我认识不少做生意的都有这方面的需求,像是二翠姐,不光请客户吃饭,她家里现在都不怎么开火了。”
刘二翠的大儿子张民勇复读一年也没考上大学,刚好她的中介所又干得红火,干脆就让张民勇也到中介所上班了。
母子俩都忙着事业上的事,哪有时间和精力做饭啊,一家子基本天天下馆子。
恰好,第二天秦寒舒就有事去了一趟刘二翠那,顺带说起了这事。
刘二翠思索片刻,然后一拍手道:“你说的这个饭店,离我新找的房子很近啊。”
筒子楼住着狭窄,刘二翠早就想另找房子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最近刚好遇到一个客户要出国,想把房子处理了,她干脆就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