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父早年走镖,裴母一人在家顶起家业,样样都行。
这次听说独女近状,哪还坐得住,两人带着大夫护卫,连夜骑马赶来了。
也不顾天色尚早,直接敲门。
见小厮引着裴父裴母和大夫往这边走,裴芸就起身,喊了值夜的翠青过来穿衣洗漱。
翠青打开帘子轻声问说:“小姐,时辰尚早,不再歇歇了?”
裴芸摆摆手:“不了,我刚才梦见爹娘了,心里难以平静,去院子里走走吧。”
等小院的院门敲响的时候,裴芸正带着翠云出房门,绕过拱门,两下相见,裴母一把搂过裴芸,紧紧搂着。
裴父站在一旁,拍拍裴芸的肩膀,这个高大的汉子眼眶湿润。
抱了一会儿,裴母就带着裴芸来到屋里,叫大夫诊治,这大夫不是旁人,是裴父走镖时候救的一个名医孙元,家破人亡被裴父收留,这些年一直住在裴家,也是看着裴芸长大的。
诊脉一看,孙元就皱眉。这一皱眉,周围人的心可就揪起来了。
裴父眼中含泪,站起来着急地问:“老孙,芸儿怎样?有救吧?”
孙元摆摆手:“你莫添乱。”又拿过从翠柳房中搜出的药粉,细细看过、闻过,甚至尝了一点,尝过漱口之后才说:“这是中毒了,这毒名为红颜,好在现的早,好治,我给开个方子,一个月就解了毒,之后需要细细调养。”
裴父裴母松了口气,还没松第二口气,就听裴芸说:“孙叔,我肚子里的孩子没影响吧?”
裴父粗声粗气地低声吼道:“还管什么孩子不孩子,解毒要紧。”
“这毒是使人身体虚弱,最后皮包骨,名字是取自红颜枯骨。”孙元不急不缓地说。
“什么时候了,还在拽文,老孙,一切以芸儿身体为重。”裴父可要叫孙元急得不行,话虽这么说,眼神里意思是:老子不管什么孩子不孩子,我闺女要紧。
“闭嘴,叫孙大夫说。”裴母手动给裴父的嘴巴拉上拉链。
裴芸看到这一幕,心里酸酸的,要是原主能叫娘家知道实情,就不会落到最后那种结局。
“这药是叫人身体虚弱,芸儿有孕,身体会加衰败,只要解了毒,好生调养身体,也是无碍的,要是不想要的话,我也可以开药。”孙元说着看裴芸猛摇头的样子,又补充说:“芸儿本来身体健康,这是中毒初期,无碍,三个月之前解毒就不会损害胎儿和母体。”
裴父裴母心中有万语千言,只是都默默不言,裴母带的人亲自去煎药,裴父带人去柴房提了翠柳,就去了四平巷的另一处宅子,到了的时候,随行护卫已经叫了青城所有的管事过来,谁忠谁奸,查过才知。
早上,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王母才从屋里出来,一出来就见到裴母坐在那里,心里有些尴尬,强笑道:“亲家母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好叫我们给你准备住处。”
昨夜,夜深人静的时候,裴母照着梦中的方法,滴血叫玉佩吸收,玉佩都沾满了血,也无动于衷,不死心之下,把所有买的玉器都滴血了,也没有用,半宿都在想梦中王小妹怎么打开玉佩里的神仙洞府,又是血,又是咒语的,忙活到很晚,可是毫无结果,还因为失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这不是人一没精神,说话就有点不周全。
王母出来,王父不满:“昨晚做贼去了,还不起床,要是我娘还在,非得。。。”
不等王父说完,王渔打断他的话:“爹,我岳母还在呢,快开饭吧。”
裴芸起身,站起来立规矩,裴母眼中喷火,把筷子放下道:“芸儿年轻,哪有服侍人的经验,况且她最近身体不适,难免不周到,快过来坐好,还是我来给亲家和女婿布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