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舒然不禁自我怀疑,她真的了解裴锦年吗?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琪琪说得没错,裴锦年不爱,不然不会三番两次偏袒桃软,可自己就像个傻子傻乎乎相信他,愿意听他解释,最后,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所以,你之前许诺我的,说不爱桃软都是骗我的对不对。”舒然伤心透了,接受不了真相的她,蜷缩着单薄的身子在沙一角抱头痛哭。
裴锦年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
舒然哭得无法自拔。
她哽咽地说:“你说过,你会永远保护我,不会让我受到一点伤害,可是现在,锦年,你却让我心痛得无法呼吸。”
裴锦年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陪伴在舒然身边,希望她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舒然突然上前抱住了他,女人的眼泪湿透了他的衬衫。
她低声哽咽:“锦年,我真的很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裴锦年仍旧没有回应,但眼中情绪已经说明一切。
从一开始,他心中挂念的人就不是舒然,和她的开始只是身不由己。既身不由己,那就没理由挑来挑去,和谁在一起不是在一起,裴锦年抱着这种态度和舒然相处,久而久之也就习惯无所谓。可自从那日和桃软在餐厅一叙,裴锦年突然觉得这种漫无目的又一眼看到尽头的生活很可怕,尤其桃软说到‘和爱的人相濡以沫白头偕老’,裴锦年就在想,他和舒然有那个必要吗?再讨论到生子,很快,一口混浊的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与其不爱,不如自由。
“舒然,你值得更好的,或许,你该听琪琪的话。”
舒然摇头,抱得更紧。
“没有比当下更好的!有,我也不要,我只要你!”
裴锦年抿唇。
良久,男人似无奈叹息,“舒然,你这是何必?”
舒然听到这句话,眼中的泪水更加汹涌。
她哭泣着,“锦年,顽固到底的人究竟是我还是你?桃软已经结婚了,你跟她再无可能。而我……我知道你还没放下桃软,但我愿意等,等到你真正彻底放下的那一天。”
“舒然,我承认,我一直都很在乎桃软。”裴锦年坦诚地说道,“但是,那并不代表我能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
舒然眼中的泪水还在流淌,但她没有打断他。
舒然听着裴锦年的话,心中一阵疼痛。
她知道,她和桃软之间,裴锦年已经做出了决定,而她无法改变他的想法,但是,她仍然不想放弃。
“锦年,我可以等。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慢慢接受我,慢慢放下桃软。我只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的价值。”
“舒然,没必要。”
“有必要,我说有必要就有必要!我对你的执着就如同你对桃软,只不过锦年,我稍微比你幸运一点。因为桃软已嫁他人,只要你未婚我就还有机会,与其守着不可能的桃软,不如放下她和我在一起。”
裴锦年看着舒然坚定的眼神,心中微微一震。
他突然想起,曾经,桃软也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可后来,他提了分手。
“裴锦年,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
那时候的桃软也是这样笃定地相信彼此之间的感情永不分开。
可是,他给舒然的机会够多了不是吗?
在一起这么久,他对她依然无感。
“舒然,我不想再骗自己,也不想再骗你。”裴锦年深吸一口气,表情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舒然,趁还来得及,你可以和我取消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