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对劲。
桃软大脑极转动思考。
如果神秘人是这个杨诗诗,桃软觉得不太符合。
那么问题来了。
神秘人不是杨诗诗,而照片是杨诗诗做的,那当日她质问神秘人,神秘人为什么要承认?还是说,杨诗诗就是神秘人?有时候越觉得不可能生的实际上就是接近真相的唯一途径。
桃软捏紧照片,“这照片我可以保留一张吗。”
“可以。打算找她对峙?”
“不是。就是想搞清楚一些事情。”
“例如?”
“这是我的私事。”
裴锦年抿唇没有问下去。
桃软把照片放进包里,“非常感谢你的线索。”
说罢,桃软起身。
“我结婚那天你会来吗。”
桃软身形一定。
她面容即刻变得复杂。
裴锦年是她大学时期的光,是她的初恋,最爱伴侣,也是她情窦初开的见证者。相恋那段时间,几乎是桃软最开心的时光,两人在一起经历过很多美好事物,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完。她和裴锦年一起看过凌晨几点的日出,携手共伴追逐过夕阳,包括第一次偷偷外宿喝酒,还有耳湖灿烂浪漫烟花下的热吻等等……太多了,多到数不胜数,都说有始有终……
“我……”
不等桃软把话说完,又或者裴锦年故意抢在前头,他笑得风默有趣,“桃软,你还真的在做思考,你觉得舒然会同意?还是说,订婚宴搞砸了,再想搞砸我们俩的婚礼现场?”
桃软的脸瞬间怒涨为红。
“裴锦年!你不要太过分!你以为我犹豫的是要不要去参加你的订婚宴,或者说心里有你一席之位?那你可大错特错!我怀念的是过去那段时光和时光里的人,之所以怀念是因为逝去,如今,哪怕你本人就在我面前也比不过当时的你!”
为什么要怀旧,就是因为现在的裴锦年不再是当初,记忆中那个裴锦年已经死了!
“桃软,我很庆幸参与过你的生活。不可否认,那也是我一生中最珍贵的时刻。”
桃软听了心底直冷。
“话不能说早,我也高攀不起!人这一生谈何漫长,要说你裴锦年会局限于过去,我大概率是不会信的。你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接下来你会娶妻生子,会将孩子扶养成人,会和你爱的人相濡以沫白头偕老,这桩桩件件随便一个就值得你用这一生去回味,去回忆。而我和你,只不过是你璀璨人生的一个分叉路口,生命里的过客罢了。”
人生几大喜事莫过于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很庆幸,他马上就能体会到新婚燕尔,洞房花烛夜,可为什么自己内心毫无冲动,甚至一点喜劲都没有,反而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无力,尤其在桃软说完这些,光是听听就觉得没有盼头没有意思,一眼望不到边,多么的枯燥和乏味,越想下去,这种感觉更强烈呼吁而出。
“你说的是你自己。”
“就是你。”
“可我要的不止这些。”
“‘不止’?裴锦年,做人不能太贪心,有得亦有失。你得到什么,最后就会失去相等代价的东西,这叫等量代换。”
“桃同学说得言之有理,受教了。”裴锦年嘴角溅起一抹弧度。
“……”
犹记得和裴锦年初识的开始,就是这一声‘桃同学’让桃软沦陷,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裴锦年挑挑眉,一双眸勾着深沉,淡淡笑意。
他从餐桌上起来,“不管最后结局如何,桃软,希望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好像没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