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抱着脑袋,崩溃的道:“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我作为大理寺少卿,却不声不响被关进自己地盘,我……我……”
这可怜孩子,已经不能再问下去了。
“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谢烟树摆着一副苦瓜脸,摇头称奇。
“这是对我职业的侮辱,你不懂……”沈希夺欲哭无泪。
萧瑟蹙眉看向四周的人,每个人的脸上或沮丧、或绝望、或惊恐,好像经历过巨大的打击。
“你们也是?”萧瑟询问道。
一些人点点头,神情黯然的叹息一声。
“萧瑟,我们已经混进来了,什么时候带他们出去?”这时候,唐莲低声问道。
“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展的太顺利了?”萧瑟瞥了他一眼。
唐莲愣了愣。
的确是如此,天牢的守卫并不多,这些人若反抗,没理由出不去。
“你们是不是好奇,这些人为何愿意老实待在这里不出去?”沈希夺抬起双眸,意味不明的道。
“为何?”萧瑟问道。
沈希夺叹了口气:“因为他们不敢出去。”
“这么一大群人还怕区区数百士兵和一个冒牌皇子?”司空千落不解道。
沈希夺指了指远处地上一摊血迹,幽幽道:“那摊血迹是天启大监瑾宣公公的,他死了。”
“大监死了?”几人震惊。
萧瑟更是一脸不可置信。
瑾宣公公是五大监之,是那人的亲信,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
萧瑟瞳孔骤缩,一股寒意涌了上来。
沈希夺笑了笑,万般无奈地道:“一掌,仅仅一掌就逼的天启第一高手瑾宣爆血而亡,我们连出手的资格都没有,又如何反抗?”
“陛下呢?皇后呢?”唐莲问道:“为何他们都不在这里?”
“他们被关押在别的地方,至于具体在哪,我就不得而知了。”沈希夺摇摇头。
雪落山庄。
华锦在施展完最后一根银针后,擦了擦汉,略有些疲倦的道:“陛下,你的病已经好了,之后记得按时休息便可痊愈,至于你心里那道坎,我就没有办法了。”
明德帝虚弱的笑了笑,“有劳小神医了,是自在让你来的吧?”
华锦抖了抖肩。
明德帝摇摇头,“我都知道了,他便是自在,孤的第老十三。”
一旁的胡氏猛地瞪大眼睛,随即掩唇娇呼:“陛下,你说他是……在儿?”
明德帝点点头。
一瞬间,胡妃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她伸手抹掉眼角泪珠,颤声道:“我的在儿……为何……为何会变成这样……”
明德帝闭上眼睛,疲惫的轻叹一声,仿佛一下子老了百岁:“这是我欠他的,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都是因为当年那件事情。”
“若他真想要那皇位,就尽管拿去吧,那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白可安国,赤可开疆,永安平乱,麒麟盛世。
这是当年国师的预言,他的四个孩子,哪个都可做皇帝。
最合适的当属白王永安,而他心中最佳人选是后者。
白治理北离,可使北离平安度过百年。
赤治理北离,征战连连,百姓民不聊生,可使国土扩张,但王朝易乱。
永安治理北离,应人心,定建太平盛世。
麒麟治理北离,可顺天道应天运,以天道治国,可使王朝风调雨顺,繁荣昌盛。
奈何有一缺点,天道麒麟子,皆受因果影响,其身摧残,不可长远。
自王位更替,必引起尸山血海。
至于二子与七子死于夺嫡之争,怪不得别人,只不过又有哪个父亲愿看到骨肉相残。
可这就是皇家,容不得半点妇人之仁。
赤与麒麟有手段,却不得人心。
而赤将手伸向亲人的那一刻,他的命就不是自己能保的了。
他唯一愧对的,只有白王,是个心善的孩子,但却容易被他人动摇决心。
害死崇儿的永远不是别人,而是他身边的门客以及谋士。
明德帝露出一抹愁容,低声喃喃:“只是自在,下一步你又该作何?”